林繼秋懂行，笑道：“蕭會長，你這是要拿我的博物館做宣傳呀。”
“實話告訴您，這次的推廣活動，龍耀集團一分錢不掙。我是在幫誰宣傳，您心裡有數了吧？”蕭毅選擇攤牌。
佔領道德制高點，讓林繼秋退無可退。
“你這句話說完，我想不收都不行了。”林繼秋爽朗笑道，“即便你不道德綁架我，我也打算收下這幅作品。杜奶奶幾十年的手藝，堪稱一本活著的刺繡編年史。這種好東西，理應被選入龍城博物館。”
“感謝您為福明村做的好事。”江荷作為光明鎮走出來的姑娘，由衷向林繼秋表達感謝。
“你們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當做的。”林繼秋笑道，“以後收回文物的事，還得仰賴蕭會長。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林繼秋不僅收錄了百鳥朝鳳圖，還給蕭毅和江荷指明瞭一條道路。
近來花環區正在舉辦文化博覽會，刺繡是龍國的傳統技藝，可以帶著相應的作品，參加文博會，把福明刺繡的名聲打出去。
“主辦方會讓福明刺繡參加文博會嗎？”江荷從龍城博物館出來，感覺心裡沒譜。
“你以為主辦方是來搞慈善的嗎？”
“什麼意思？”江荷有點不理解蕭毅的話。
“只要開出一個他們無法拒絕的價格，竹蜻蜓都能安排上文博會。”
果然是有錢任性。
……
貨車緊急拉來了一批小幅面的福明刺繡。
蕭毅通知貨車司機，直奔花環區的文博會場館。
已經提前收買主辦方，只要貨拉來，就可以佔據文博會顯眼位置的展區。
光有貨不行，還得有做出作品的刺繡大師。
杜奶奶坐在蕭毅的汽車裡，平生第一次見到了龍城的繁華。
以前大城市在她腦海裡只是一個模糊概念，見到高聳入雲般的摩天大廈。
富麗堂皇的景象，遠超曾經最瘋狂的夢境。
“龍城真繁華！”杜奶奶由衷感嘆。
蕭毅看到杜奶奶看向遠處摩雲塔的眼神，不由得感到一陣心疼。
他曾經也是大城市的邊緣人，望向那些繁華的建築，眼神裡滿是憧憬。
可是即便如此，那些事物也和他毫不相干。
杜奶奶年事已高，又有一技之長，活得比蕭毅通透。
“龍城好是好，但還是沒有鄉下住著舒服。”
“您這個歲數的人，好像都更喜歡在鄉下住。”
“我就是鄉下人，當然要回歸屬於自己的地方。”
過客。
蕭毅的前世經歷，令他想到了這兩個字。
當初建設城市的農民工，在城建工程結束之後，對於大都市來說便沒有了利用價值。
他們不會得到優待，而是猶如浮萍般漂回家鄉，然後再去別的地方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