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雲身上穿的還是昨夜帶著女帝飛簷走壁時那身夜行衣,濃濃的玄色籠罩在身上,將俊郎的眉眼襯托出幾分冷冽。
兩片薄唇緊緊抿著,亦是一個冷冽的弧度。
半晌了,淡淡的吐出四個字——“於理不合。”
女帝眸子裡的笑意越發濃郁了,她微微湊了過去,好笑的問,“怕朕貪圖你美色,只許你進去,不讓你出來,活活將你困死在後宮?”
楚臨雲終於抬眸,一臉嚴肅的迎上女帝的目光,問,“會嗎?”
“當然不會!”女帝的一隻手自然的搭上楚臨雲的肩膀,“你的確有幾分姿色,可朕堂堂女帝,這天下的男子都任朕採擷,同你平分秋色的不是沒有,朕著實沒道理唱一出強取豪奪的大戲,為天下人恥笑。”
楚臨雲聽到最後,緊繃的身子驟然一鬆,唇邊溢位一絲笑。
“那為何要住進後宮?女帝說想尋個師傅練武功,這身份,住進後宮,於理不合。”
楚臨雲也不過弱冠之年。
不看身份地位,只論模樣氣質,不是配不上女帝。
二人站在一處,年歲相當,氣韻相當,處處都相當,任誰看了也不會覺得其中沒點兒瓜葛。
再將楚臨雲安置進後宮,這瓜葛便大了去了。
“誰知道呢。”女帝摸摸下巴,眸中是難得的認真,“也許處著處著就離不得了呢。朕這人吧,最是好色,說好色,又不僅僅是隻圖美色,像楚公子這般生得一副好皮囊,寵辱不驚還渾身生人勿近冷清去的人,朕一貫欣賞。將你安置在後宮,也是為將來做打算,若是有那麼一天,朕離不得楚公子,楚公子也心悅朕,兩廂情願,共結連理,也不必挪地兒了不是。”
“女帝……竟是這麼打算的麼。”楚臨雲的聲音低低的,些許沙啞,“竟是……想著草民的一輩子。”
“你也別想太多。”女帝寬慰似的拍拍楚臨雲肩膀,“朕保證,若有朝一日你想離開,朕一不阻攔,二不追尋,天大地大,任你四海為家。”
“那若是女帝終歸沒有離不得草民呢?”
又當如何?
“朕帶來的人,要想走,朕不留,要不想走,終其一生,朕在哪兒,他在哪兒,誰敢說一句渾話,朕滅了他全家。”
楚臨雲搖頭失笑。
女帝秀眉輕蹙,“你覺得朕在說笑?”
楚臨雲更是搖頭,“只是覺得女帝與一人太像。”
“誰?”
“草民喜歡的那人。”
世間男男女女,最忌諱誰長得像誰。
毫無關係的兩個人,容貌相似,已然令人不愉悅,更別說,還是同誰心心念念之人長得相似。更別說……聽話之人是女帝,是能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但是任何人都不能不將她放在眼裡的一國之君!
這不,女帝唇邊的笑意在剎那凝結成霜,眸子裡的清澈褪去,浸染了駭人的肅殺。
“楚臨雲!”女帝冷眼瞥著楚臨雲,唇邊綻開一抹不容忽視的煞氣,“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