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邊曾跟隨過秦詠銘的幾個士兵,在聽到秦詠銘沙啞聲音的瞬間,瞬間就淚如泉湧了。
他們當然想救秦詠銘,但之前就已經做了這些事的更多的將士們,已經跟著各自的家人走進了鬼門關。
秦詠銘也阻止了所有想要救他的手下們,他說:“總是要有人給我和那些先走的兄弟們收屍的,總不能讓我們都躺在荒郊野外,對吧?”
縱然他說了這樣的話,一個時辰前,在他的妻兒即將被處死時,也還是有人為他不停的赴死。
而剩下的,已經不多了。
這幾個淚流滿面計程車兵正是被其他人強制留下的人。
他們幾人已經不記得今天哭過多少次了。
看著他們的兄弟們一個個被殺死時...
看著他們心中最敬重的男人一直不停的磕頭求‘禹隆’饒了他的兄弟和家人時...
看著秦詠銘之子秦覺被斬首之前,吼出那句‘秦詠銘之子,從不畏死!’時...
也正是這句‘秦詠銘之子,從不畏死!’讓秦詠銘停住磕頭求‘禹隆’的動作,呆愣的看著自己剛成年的大兒子死前那最後回頭看他的一眼。
隨著劊子手的手起刀落,秦詠銘深深的憎恨起了‘禹隆’,曾經他有多忠誠,現在他就有多恨。
他瘋狂的掙脫著押著他計程車兵,哪怕修為被封,也把士兵們的陣型撞的七零八落。
直到他渾身鮮血,雙手雙腿被打斷後,才猶如死人般得被押在臺下繼續看著自己的家人被一一屠殺。
看著自己女兒兒子妻子一個個死於屠刀,他除了瞳孔微縮,便再沒了絲毫反應。
此時,輪到他和一些被斬首的同僚時,他那彷彿幽冥惡鬼的聲音用著他殘軀中所有的能量質問著‘禹隆’。
最少,他需要一個理由,一個他效忠幾十年的理由。
可那‘禹隆’完全沒有搭理他的興致,神情甚至略顯無趣。
“秦將軍,此事怕是得不到答案了,眼前這人必然不會是禹皇,禹皇怕是已經先我們一步走了。我等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赴死罷了。”那從未說過話的宰相薛齊淡然道。
從他被關起來開始,他便閉著雙眼,從未張開過。
他活了很久,經歷了三代帝王,從第二代帝王開始做丞相到現在。
他清楚的知道,無論是反抗還是睜大眼睛看著,都只是徒增悲傷罷了。
所以,當他唯一的後手失去作用時,他就已經是這幅模樣了。
“薛相,他就是‘禹隆’,我不可能認錯...”秦詠銘沙啞著說道。
“沒有任何一個帝國的皇帝可以在一夜之間把所有本國的權貴一網打盡,哪怕這個國王手中的權力再大,再集中也不可能。”
“所以,一定有一個比我們帝國強的多的勢力插手了。”
而那些勢力擁有的手段可不是他們能理解的。
這段話是薛齊輕聲對秦詠銘說的,如果他大聲說出來,可能下邊計程車兵有相當一部分會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