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差點沒把曹廣義給氣死了,鋤頭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指著高山的背影破口大罵。
“小王八蛋,你特麼給我等著,你看我有機會了不狠狠的往死裡整你!”
高山連頭都沒有回,揹著手慢悠悠的離開了。
這一幕卻是讓曹廣義氣的更是臉都變成了豬肝色,看著高山地裡那些菜苗翠綠盎然的生長狀態,再看看自己地裡那些你蔫了吧唧的東西,嫉妒之火在心中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尼瑪的,你種植技術很好嗎?老子要弄廢你的所有成果,讓你也嚐嚐老子現在的心情!”
這些話幾乎都是從曹廣義的牙縫裡面擠出來一樣,充滿了怨毒和恨意,朝著高山離開背影的方向,狠狠的砸出了一個土塊子,扭頭走向了高山的那些地,模樣猙獰可怖。
如果是大黑夜遇到他,那猙獰扭曲的臉,活脫脫就像是地獄裡面爬出來的惡鬼。
昨夜的一場大雨,讓第二天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昨天晚上睡得比較早,今天早早的就醒了,伸了一個懶腰,洗漱了一番之後,就去了農家樂。
本來他是準備隨便做點東西吃,可這才剛大門口,就看不少人都是跑了出來,神情非常的慌張。
“咋了?你們跑啥?”高山抓住了廚師,臉色也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以為是農家樂裡面出了什麼事。
“老闆你也過去看看吧,剛才接到了電話,說是有車快要掉到半坡底下了,讓他們幫忙過去救命!”
聽到這話,高山哪裡還顧得上吃飯,趕忙跟著一起跑了過去。
甚至都沒有問是什麼人打的電話,在他心裡不管是顧客,還是村裡面的人,那全都是活生生的生命。
村口外面的都是土路,修的雖然平整,但只要遇到了下雨天,稍微重點的車。在這條路上經常出現車輪下陷泥坑。
而今天的情況很嚴重。
那輛車距離村口也就是隻剩下了幾百米,是一輛常見的廂式貨車,後面的車軲轆陷在了半坡邊上,前邊因為是昨夜下過雨,路面溼滑橫移到了半路,後面車廂是承重,導致前面的車軲轆根本用不上力。
偏偏這種廂式貨車還是前輪驅動,司機只要是稍微加點油,前輪就翹了起來,後輪就像是一個槓桿一樣,隨時都可能會翻車,直接掉下去。
在半坡距離下面最少也有二十多米高,一個廂式貨車就這麼掉下去,恐怕人直接就沒了。
而高山也正說這輛車裡面的駕駛員,正是每次來他這裡拉蔬菜的人,白欣顏名下飯店的拉貨員。
“大家都想辦法幫把手,司機千萬不能下來,要不然車就掉下去了。”
有人在旁邊喊著,可眾人來到車頭前面卻不知道怎麼幫忙,事不關己,誰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冒險。
如果身價夠高,這車壓根就不放在眼裡,肯定是覺得命重要,然而開車的人,和村裡面那些人的想法,這輛車可是十幾萬,那是身家性命,沒了這輛車還怎麼養家餬口。
“大傢伙都幫幫忙,這後面拉的是白董送的酒,比我這輛車都貴。”司機明知危險,腦袋伸到車窗外面喊著,依舊不下車,只為了讓自己身體的重量可以壓住車頭。
高山快步的走了過去,伸手按住了車窗,著急道:“你趕快從另一邊下來,那些酒再貴,也沒有命貴!”
司機都快哭了,看著只有高山一個人幫忙抓著車窗往下壓重量,帶著恐懼的顫聲道:“我也想跳車,可是我賠不起,後面那些酒都快幾百萬了,我寧願死也不想背這麼多債!”
“有事我替你擔著,你趕快下來!”
高山幾乎都是用吼的。可那司機依舊是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一樣,“大兄弟,我知道你想救我,可是你救我等於是害我啊!你就別勸我了,你能幫把手,老哥都對你感恩戴德。”
這時候村裡不少人都跑了過來,七手八腳的想上來幫忙,可也就降下玻璃的車窗能有點著力的地方,車身根本無處用力。
加上後面拉的貨又重,現在幫忙的幾個人都不敢收手,其他的人也是都插不上手。
現在就像是一槓杆,眾人要是鬆手,恐怕車直接就會翻下去。
高山看著司機執意不下車,心中暗歎,如果是他換做司機的位置,恐怕也是寧死不下車,這就是窮人的無奈。
腦中飛快想著辦法,朝著後面村裡的鄉親們喊道:“誰家有粗麻繩,趕快去拿過來,咱們合力把車往上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