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田集沒得選擇,拱手道:“丞相放心,末將一定死守新鄭。”
新鄭有五萬韓軍,張良決定留兩萬五千給田集守城。就算是新鄭保不住,張良也要儘可能讓秦軍付出代價。
新鄭有護城河,城高牆厚,又再有對付震天雷的方法,秦軍想要攻陷新鄭,必須付出慘重代價。
張良又再派人火速趕往新鄭以南其他城池,命那邊的韓軍全部趕到西橋關,跟隨主力一同入魏國。
對於潁川郡各縣城池,張良命守軍把帶不走、或來不及帶走的一切可用之物,全部都放火焚燒。
張良又派人火速趕往魏國見魏王,說明情況,還需再借道魏地北上。
這天下午和晚上,新城城內的皇宮、丞相官署、丞相府,以及各個官署府邸,瀰漫著緊張、恐慌氣氛,都在匆忙收拾東西。
丞相府,四更時分,夜深人靜。
相府很大,所有房屋都漆黑一片,裡面的人正在夢鄉之中。
唯獨有一間房例外,那就是書房。
書房內燈火昏暗,張良獨自一人在書房黯然神傷,在喝著悶酒。
他回想起在自己年幼時,那時候韓國被暴秦所滅,父親張平看著秦滅韓,傷心悲憤,落得含恨而終。
這國仇家恨,張良永遠也不會忘記,刻骨銘心。
自此以後,抗秦成為他矢志不渝的理想。
天可伶見,韓國最終得以復國,但復國後的韓國並不好過,如今走到這個地步,張良痛哭、自責,就算他竭盡全力,但終究沒有避免他很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在別人面前,他必須表現得很堅強,就算天塌下來也能頂著。
但是,張良也是人,暴秦給他帶來巨大壓力,讓他難以承受,但又不得不硬扛到底。
他不能任何人面前哭泣,只能自個兒偷偷哭泣。
“嬴子嬰,我要吃的血、吃你的肉!”
張良惡狠狠地把話說了出來,他要發洩,只能獨自一人發洩。
每當想到嬴子嬰,張良內心就是徹骨仇恨。
暴秦第一次滅韓,已經是無法調和的國仇,現在要第二次滅韓,更是仇深似海,為了抗秦,張良有著鋼鐵般的意志,一把利劍在他內心懸著,這把利劍擁有對著暴秦。
“嬴子嬰,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
不知過了多久,張良趴著桌子睡著了。
上午,新鄭東門。
在軍隊護送下,新鄭各重要人物出城,後面還有大量物品。
新鄭居民們,今天開門後,才知道發生了怎麼回事。
在新鄭城內許多地方張貼了告示,說暴秦即將攻到新鄭,韓國國都暫時搬到上黨郡的治所長子。
百姓們議論紛紛,有人歡喜有人愁,更多人是麻木、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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