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契丹騎和五萬宋軍咬在了一起,在這莫州城外,在這河北平原大地之上。
直打的風雲變色,打的山崩地裂。
“死死拖住宋軍,絕不讓寇老賊離開。”
宋軍的頑強抵抗遠遠超出韓德昌的預料,他本以為戰意盡失的宋軍會一觸即潰,萬沒想到這種情況下,宋軍還能負隅頑抗。
不過現在的韓德昌倒也不急,一個時辰前他的哨騎就來報了信,莫州南三十里的位置,已經看到了駱永勝的楚軍。
現在一個時辰過去了,就算是步兵,現在算算腳程,應該也快到了吧。
駱永勝到了嗎?
當然到了。
但是到歸到,駱永勝卻沒有急著投入戰場,而是停留在五里外靜靜的看著,一副不打算插手的德行。
似乎是有坐看宋遼兩敗俱傷的打算。
“駱賊無恥!”
宋軍營中炸了鍋,幾名從將在寇凖面前怒罵駱永勝,連前者也是長嘆一聲:“寇某高看了他駱永勝啊,罷了,今日莫州就是寇某的葬身之所,諸位且隨吾死戰,為國盡忠吧。”
不僅寇凖心哀欲死,連韓德昌也被駱永勝這番打算氣的肺炸。
“好他個駱永勝,都這個時候來跟孤耍這種心眼,來人,速速去催其發兵,此間事成之後,孤再許他河北城關十座。”
這個時候,韓德昌只當駱永勝是打算坐地起價,所以也不小氣,又加了河北十座城。
那駱永勝真存的坐地起價之心嗎?
“咱們現在進入戰局偷襲遼軍,最多使其大敗,而不能全殲。”
駱永勝遙指遼軍大營,謂朱克甫道:“韓德昌還是沒有全信孤啊,哨騎探得,他的中軍大營一直有兩萬人沒有動,孤得等,等他沉不住氣,等他盡信於孤。”
這一等,便是足足半個時辰,任憑莫州城外戰場殺得血流漂櫓,寇凖大營有岌岌可危的風險,駱永勝都沒動,直到韓德昌的使者來到。
“請回稟齊王殿下,駱某這就發兵,但請齊王殿下可以在正面戰場牽制住那寇凖的注意力,我軍便從其後掩殺。”
似乎對十座城池的價碼非常滿意,駱永勝一口允下,氣的使者回應之後一番添油加醋。
“狗日的駱永勝,果然是卑鄙小人。”
韓德昌嘬著牙花子怒罵:“既想貪城戀地,又不捨得賣命衝鋒,還想讓我軍為其牽制,自己倒好撿個現成。”
罵歸罵,不過此刻戰局膠著,正面戰場上,宋軍的捨命抵抗給遼軍帶來了不少的戰損,他韓德昌也吃不住勁啊。
“中軍出兵吧。”
韓德昌揮動馬鞭,咬牙切齒。
“等此間戰罷,來日,孤定要他駱永勝好看。”
一聲令下,遲遲沒有投入戰場,拱衛著中軍大營的契丹兩萬精騎終於邁出了衝鋒的腳步。
而得知訊息的第一刻,駱永勝就來了精神。
“聶方。”
“末將在。”
“你部是威虜老兵,有三千鐵騎,孤再把五百連環破陣騎交給你,你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奪了遼軍大營,孤要,韓德昌的腦袋!”
聶方大喜,抱拳應聲道:“請大王放心,末將和韓德昌的腦袋,您一定可以看到一個。”
不斬韓德昌,聶方都不打算回來了。
“餘等眾將,隨孤,殺敵!”
拔刀在手,駱永勝意氣風發。
“破遼,當在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