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很成熟了,這個國家與你沒有什麼困難。”
“那兒臣請父皇移尊太上,再為兒臣也為國家掌舵些年。”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你做皇帝朕在去做太上皇,這國家該聽誰的?”
“當然是聽父皇您的。”
“哈哈哈哈。”駱永勝笑了起來,手指點了駱玉晟幾下,復又嘆了口氣:“朕再做下去,不是為這個國家掌舵,而是給你、給國家添堵。
行了,莫作那惺惺婦人姿態,去吧,取詔書來。”
駱玉晟這才邁開腿,以一步三回頭的狀態緩緩踱步。
然而直到他走出金殿,駱永勝都沒有開口喊他。
一顆巨石,就此落進肚子裡。
駱玉晟顫抖著,激動的戰慄著,從建章宮拿出那份赤紅色的帛書,一步一步,走向承天殿。
沿途上,他看到了從文淵殿中走出來的駱成文。
看到了一排內閣閣臣。
也看到了從君衛黨中央總署走出的大量黨內負責人。
看到了從大元帥府中走出來的數十名將軍。
無數人都似有所感的看向駱玉晟,看向後者手裡緊緊攥著的那份帛書。
沒人說話,但每一個人都瞬間知道了一切。
由此,便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從建章宮到承天殿的路程很短,不過區區百丈,但這百丈,駱玉晟卻走了彷彿一生一世。
每一步落下,他都離承天殿越來越近。
每一步落下,他都離建章宮越來越遠。
每一步落下,駱玉晟的心臟都會強而有力的跳動一下,而後整個人都彷彿變得年輕,變得不同。
最後,駱玉晟站到了承天殿殿門之外。
他跪下身子,將帛書展開高高的舉過頭頂。
殿內,駱汝毅顫抖著手捧起傳國玉璽,走下金階,走到自己的父親面前,回頭看看駱永勝。
駱永勝點了點頭。
玉璽,被駱汝毅重重的卡在了帛書上
蓋完了大印,駱汝毅便也跪到駱玉晟側後,將玉璽高高捧起過頭頂。
許久後,殿中的駱永勝才在桂朝宏的攙扶下緩緩起身,踱步從偏殿走廊離開這承天殿。
他的背影不再挺拔,但卻依舊如山川般厚重。
屬於駱永勝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日升日落,總有新的晨輝灑向大地。
惟願大楚江山,千秋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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