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永勝也是好笑,自己瞎蒙還沒想蒙中了一個,不過旋即又震驚。
李相公,能稱謂相公者,說明是拜了宰相啊。
相公這個詞在北宋年可不能隨意使用,更不是像電視劇中那般,對讀書人的稱謂,可稱相公者,必宰輔也。
自己這是為自己蒙了一個宰相老爹啊。
旋即,駱永勝很熟練的切換掉自己此刻的狀態,神情開始變得倨傲起來,再去看曾遠文的時候,已是帶了幾分睥睨的姿態。
“曾掌櫃若有事還請直說吧,學生還有事,不便在這裡多耽擱。”
如此傲慢姿態,恰合一個頂級官二代該有的德性。
可以說全程下來,駱永勝的神情變化都極其合理的把握住了每一個關鍵點的轉換,讓曾遠文心中再也沒有任何懷疑。
畢竟,從細節處看出端倪嘛。
曾遠文哪裡會敢想,此刻在他面前的這位李相之子體內,藏著的是一個四十多歲久經江湖的靈魂。
是一個一路騙到億萬身家的流氓大鱷。
心中完全放下戒備的曾遠文像駱永勝吐露了內心,表示想要為自家的兒子,求一份今年科舉的考題。
“洩露科舉試題,這可是舞弊之罪,一旦被抓可是要流放戍邊的。”
這一刻,駱永勝反而出面婉辭拒絕,頗多為難。
但曾遠文沒有吭聲,只是笑而不語的看著駱永勝。
直到駱永勝有些坐立難安的時候,曾遠文才發聲:“散盡家財亦不惜矣。”
這一邊駱永勝在經過長時間的‘艱難思量’後緩緩吐口。
“容我考慮一二吧,三日後,還在此處,我給你答覆。”
“合該如此,嘿嘿,合該如此。”
曾遠文笑著連連應聲,見駱永勝起身打算離開,又出言邀請道:“不知道曾某可有幸請李公子,咱們去綺蘭苑飲酒聽詩。”
去綺蘭苑?
那不當場就露餡了。
駱永勝忙開口,生硬拒絕道:“不了,我還有事,曾掌櫃留步,學生告辭。”
說罷抬腿邁步便離開,絲毫沒有給曾遠文繼續出言挽留的機會。
身後,留下曾遠文站立原處,笑意涔涔。
先前的友人還一直守在門外,等到駱永勝兄弟倆離開後便湊近到曾遠文身旁,低聲詢問道。
“曾兄,此人何許人也。”
問話的功夫,兩人又近了先前的雅間之中。
“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不可與三者道。”
先強調了一番保密性和紀律,曾遠文悠然自得的為自己添了一杯茶:“當朝李相之子。”
一句話,驚的友人瞪大雙眼,後喜上眉梢的問道。
“既如此,此人可同意兄之請嗎。”
“呵。”舉杯於唇邊,曾遠文傲然.
“他敢不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