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吹噓傳檄而定,但等翌日一早,駱永勝吃早飯的功夫,幾份捷報就都送到了案前。
南昌府全境拿下,江州亦落入囊中,周柏和駱成武此刻正忙著運輸戰船呢。
“改江州為九江府,派人接管吧。”
一邊往嘴裡塞著包子,駱永勝也不忘交代此事:“如今兩府九縣,便已經填滿了咱們的胃口,不能再繼續擴張了,不然外強中乾、各城空虛,反而容易生禍事。
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安撫百姓,剔除豪強,整飭吏務政事,招兵練軍。”
飯要一口一口,再急駱永勝也不敢繼續去攻佔其他州府,那樣的話,看似勢力擴張的極快,可手裡總共只有五千不到的人馬,分兵駐守,屆時一個城怕是連一兩百都不到,那就是愚蠢之舉了。
雖說可以募集百姓從軍,但別忘了,駱永勝現在是造反啊,有多少老百姓願意從反軍。
除了那些孤寡之人、青皮混混,或是雄心勃勃的野心之輩,普通的百姓是不敢的。
至於強拉青壯,這樣的事駱永勝不可能幹。
倒不是他裝仁義,而是此舉太壞民心,看似頃刻間嘯聚大軍,但真到了沙場對壘,完全是一盤散沙頓作鳥獸散。
如此,仗打不贏,民心還壞了,有什麼意義。
黃巾、黃巢前車之鑑,屁股後面,還有一個戰死九宮山的李自成呢。
“對了,將咱們那份討宋檄文謄抄千份,裝於竹筒之中,投入長江、贛江,使其順江而下,我要沿江各路、州百姓皆可撈而觀之,我要讓天下都知道,咱們興義軍伐趙宋之事!”
天下從不缺狼子野心之輩,駱永勝不指望可以一紙檄文使趙宋江山分崩離析,但卻也想能引出一些豺狼來,好使的趙宋焦頭爛額,首尾難顧。
“唉,只可惜那王鈞不等咱們啊。”
要是王鈞這傢伙能忍上幾年,其在四川,駱永勝在江西兩路舉兵,保管可以使趙宋兩路分心,左右難顧。
耿百順領命離開了,去落實駱永勝的交代,而九江和南昌的楚軍也暫時停止了擴張的腳步,開始積蓄起力量來。
江南路,竟然破天荒的平靜下來,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所謂的駱永勝謀反,更沒有所謂的大楚政權。
這種平靜,足足持續了十五天!
實際上在第八天的時候,一個驛卒已經闖進了東京城,在絕不允許縱馬的御道上瘋狂馳騁。
有巡捕口喊放肆,卻在聽到那句八百里加急後迅速閃身放行。
心裡更是哆嗦。
去年遼軍南叩,也不過才六百里加急,唯獨王鈞在四川造反時是八百里加急。
眼下,又是哪裡反了?
急報一路送進了丹鳳門,轉門下省送到了寇凖的手上,讓後者大驚失色,甚至失手摔碎了案上那趙恆御賜的硯臺。
但筆墨濺身的寇凖此刻哪裡還有心情去關心自己的儀表,步履匆匆就直奔後宮去尋趙恆。
洪州謀反,必害江南。江南有失,大宋危殆!
實際上,若只是尋常反叛,即使是開元建國,寇凖不至於如此驚惶,可這份檄文卻讓他頭皮都快炸開。
朝廷連大義都丟了!
(我拼自己,剩下的訂閱啥的全憑諸位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