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地一隅之政權,那也是政權!
他們一個個的,都能過一天王侯將相的虛榮。
就算不開國,不稱帝,那也得建制。
不然下面的人哪裡還有進取之心?
就好比那些兵,沙場搏命殺敵,你總得告訴人家殺了敵能得到什麼獎勵,殺多少立多大的功才能有朝一日封侯拜將不是。
所以,僅從這一點來說,建制就是必然的。
而改元的重要性更不用多言,不改元,老百姓日常一翻曆法,還習慣的說‘大宋景德二年’,如此下意識中還會認為趙宋是正統。
那實際統治著洪州的駱永勝成什麼了?
“皇帝暫時是不能當的。”沉吟良久,駱永勝總算是開了口:“天下焉有一城之皇帝,傳將出去貽笑大方,而且,我既然為遠祖黃帝之後裔玄孫,祖宗之陵尚未祭拜,祖先既無敕封,安有自領之道理。
那便退一步,洪州為故楚舊地,乃我軍起家之基,那我便自領楚王,改元正統,我為討逆軍大元帥,改洪州都督府為大元帥府,諸位以為如何。”
楚王、討逆軍大元帥,年號正統。
眾人互相看看,都大喜過望,站起身向著駱永勝雙膝拜地,叩首道:“臣等參見王上,大王千秋無疆。”
“既奉我為王,都遵王命,我這第一道王令便諭爾等,楚雖非偽宋,但亦不行跪禮,此禮免了吧,忠貞與否不以此俗禮為權證。”
眾皆領命起身,獨耿百順不願,言道:“王上晉王位乃順天道民心,是謂蒼生之君父,臣子拜叩君父,才是合乎周禮。秦王收九鼎復始周禮,才有一統寰宇、吞滅六國,面君不拜則國失體統,民忘尊卑。如此上下亂序,焉為正矣。”
“汝等既尊我為君父,則當遵令而行方為合禮,抗令不遵那還談什麼禮法。”駱永勝走下扶起耿百順,言道:“諸位忠義,我心領之,此事便如此定下,勿復多言。”
耿百順勸不住,只好拱手應下,卻又碎碎叨著:“王上此後,應自稱孤。”
孤?
莫名的,駱永勝竟然因這一句自稱而覺胸腔滾燙,氣血翻騰。
老子竟然也有這稱孤道寡的一天?
“孤...記下了。”
說這話的時候,駱永勝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因為亢奮而歡呼。
這感覺,可比前世坐擁數億身家還要舒泰。
話又說回來,再多錢又哪裡比得上稱孤道寡。
如此,在大楚正統元年,偽宋景德二年。
三月初二。
楚王、討逆軍大元帥駱永勝在洪州正式開元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