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活著總是需要一個支柱的。
那自己呢?
駱永勝突然發現,自己打穿越來了之後,每天都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一睜開眼全是生存的壓力,是對無處不在未知風險的恐懼和警惕,還從未認真的思考過,自己到底想要一個什麼樣具體的未來。
做一個人上人?
又何謂人上人呢。
在這個封建、落後、愚昧的時代,除了皇帝,便是宰相又哪裡有資格稱人上人,不過是天子家奴罷了。
駱永勝的瞳孔收縮起來,一幻想做皇帝,他的呼吸便不由自主會急促。
剛穿越的第一天他就想過,併為這個幻想而興奮不已,只是後來苟延殘喘的日子過多了,不由自主會在內心否定自己。
哪有這個命啊。
可是如今接二連三在生死線上徘徊,反而又激起了駱永勝不甘。
再接受不了這種朝不保夕的生活了。
要做皇帝,一定要做皇帝!
哪怕,只是佔一個山頭的土皇帝,那也是自己命運的主宰者。
“少爺,藥換好了,您快歇著吧。”
輕燕從床上下去,端了杯茶喂駱永勝喝下,告退道:“奴就在隔間候著,您要是起夜,便喚奴。”
“辛苦你了。”
駱永勝點點頭,而後又喚住輕燕:“你去把耿叔還有永捷喚來,我有事找他二人。”
後者應聲離開,不多時門外便響起幾人腳步聲,門樞叩響。
“進來吧。”
門分左右,耿百順和駱永捷前後進入,具向駱永勝打了聲招呼。
“深夜喊你倆來,是有事要交待。”靠坐在床頭,駱永勝沉吟一陣,囑咐下了幾件事,聽的兩人連連點頭。
“還有,永捷你明天去尋你那岳丈,問問他,有沒有關係能在城外的長江口岸碼頭租用下一個,讓他來出面,錢的話,走三勝商號出。”
“是,我明一早便去。”永捷點點頭,見駱永勝揮手,便急匆匆起身告辭,趕著回房摟媳婦睡覺去了。
屋內,便只剩下耿百順和駱永勝兩人。
“老耿啊,你說,咱們的根基在哪呢?”
駱永勝幽幽的嘆了口氣:“那曹德貴不過有一個司衙事的兒子,就可以隨意拿我,還不是因為咱們在這洪州城毫無根腳,若是將來咱又惹上了更厲害的人物,這腦袋豈不是說掉就掉。”
“少爺也不必太憂心了,眼下咱們打贏了官司,就意味著將來能在這洪州立足下來,根基也是慢慢深耕出來的。”
看出了駱永勝的焦慮,耿百順開導著,但自己也知道這說的不過是虛詞。
“你去吧,儘快把我剛才交代的事給辦妥,要不然,我這心裡不踏實。”
“少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