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成,我這便去辦。”
黃四海看了一眼侯三,指望後者能給他解釋一下,結果發現此刻的侯三也是一頭霧水。
“駱兄這般安排有何用意?”
不懂就問,侯三可是位好學的同志。
“因為現在全洪州可都盯著駱某人呢。”駱永勝笑笑:“他們除了等我駱某人開工,也在等著看我駱某人栽跟頭,但是誰又不敢當出頭鳥來找我的麻煩,所以才會這麼僵持著,咱們的網也該收了,讓黃兄來配合一下演好這出戏,後面咱們就可以坐等收錢。”
倆人還是雲裡霧裡,但不懂索性也就懶得想,駱永勝玩的商業套路實在是新鮮,他們哪裡摸得清脈絡,只顧聽命行事,到日後收錢便成。
黃四通不再多待,道了句。
“我先走,您二位聊著。”
見黃四通要走,駱永勝開口喊住:“侯兄跟黃大哥一起,我就不送了。”
侯三起身點點頭,他雖然還不太懂駱永勝後面的計劃,但眼下的下一步該如何發揮卻是心中有數,當即便帶著黃四通離開。
現在的駱永勝可是洪州焦點人物,府門外不知道有多少家商號掌櫃派的人盯著呢,他得在這駱家門外和黃四通再演一齣戲。
“他孃的,這個駱永勝真是不知好歹,連我侯三的面子都不給。”
前腳踏出宅門,後腳侯三就起高調叫罵起來,還是一旁的黃四通給拉了一手,又衝著身後努嘴。
這還在人家府門口呢,要罵也等走遠些再罵不是。
但侯三哪管這個,混不吝的地頭蛇脾氣直接爆了出來。
“別拉我,四通兄你可是我侯三這十幾年的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不給你面子就是不給我面子,不就是入股嗎,他不賣給你,我的賣你一份,回頭我再找他要,若敢不給,我就看他這個永勝商號能不能在洪州開下去。”
兩人拉拉扯扯的走上馬車,車輅移動,仍有聲音順著簾布向外傳播,尤其是過街轉角的時候,格外清晰,那是黃四通的陰謀詭計。
“要不這樣吧老三,你今晚在四海漁家宴請這個姓駱的,我在外面埋伏人手,如果酒宴上他給你這個面子還則罷了,如果還這麼冥頑不靈我就讓人把他給綁了,屆時我就看他是要錢還是要命。”
馬車陷入了沉寂,良久才響起侯三的聲音。
“可。”
街角周遭,幾個遊街串巷,漫無目的瞎逛的年輕人齊齊快了腳步,消散於無影。
而當這些年輕人再出現的時候,已是夜幕下的四海漁家。
搖搖晃晃的駱永勝從酒樓裡出來,解著腰帶湊到陰影下的牆角,看樣子是打算方便一下,但緊跟著就被人從後面一棍子敲暈,四五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將駱永勝生生綁進了一輛驢車上,車輪滾動,沿著沒有燈光漆黑一片的小巷迅速消失。
整個綁架過程,可謂是又快又麻利。
就彷彿,事前排演過一般。
這隱秘的一次綁架不為尋常百姓所知,但這一夜,半個洪州城的商人員外卻都知道了這個訊息。
那位神秘的永勝商號掌櫃,被黃四通給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