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乍起,樹上的黃葉簌簌落下。夜裡又下了一場雨,滿地殘葉,凌亂不堪地鋪面青石街道上。
一場秋雨一場涼,天明顯冷了起來,讓平日裡繁華熱鬧的大街,也顯得冷清蕭條了不少。
因著太子在紅鸞樓出了醜,紅鸞樓的生意多少受到些影響,三娘燒烤鋪的生意也清淡了不少。
秦玉昭正在清掃著鋪前的路面,這裡沒有掃大街的清潔工,人人都得自掃門前雪。
幾天沒見蕭景承了,不過他與太傅之女定親的事,卻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人人都說景王身份尊貴,英俊瀟灑,而太傅位高權重,他的小女兒美貌無雙,那份姻緣乃天作之合。
也有人說,只要景王娶了許清婉,便會穩坐太子之位。
秦玉昭忍不住“切”了一聲,皇子又怎麼樣,還不是俗人一個,為了權勢地位,一樣受人擺佈。可見這人,也是個唯利是圖之輩。
抬頭就見四人抬著一頂質樸的青色小轎,朝她這邊走來。秦玉昭以為是紅鸞樓裡出臺的姑娘回來了,趕緊讓到路旁。
誰知那小轎卻在她面前停下,一隻指尖染著丹蔻,帶著幾隻碩大的寶石戒指的玉手,掀開窗簾一角,露出一張雍容嬌豔的臉來。
“這裡可是三娘燒烤鋪?”那貴氣逼人的夫人朝她問道。
“是的,您要點些什麼?”秦玉昭不知道這人有什麼事,只以為是來吃燒烤的客人。
“我找秦三娘。”那夫人打量著秦玉昭,緩緩說道。
“請問您是?”
“我是她舊識故友。”那夫人說著走下轎子。
秦三娘正在後院宰雞殺兔,就見女兒跑進後院說有人要見她。她隨意清理了一下手上的血汙,在圍裙上擦著手就往前面鋪子裡走去。
一見那身影和穿著打扮,她就猜到了來人是誰,也放慢了腳步。
“不知如妃娘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嘴上客氣地說著,可她並未行禮。
滿頭珠翠的如妃轉過頭來,粲然一笑,“三娘,近來可好?我路過順便進來看看你,你老了許多啊,不過低賤邋遢倒一如從前。”
秦玉昭站在她娘身後,聽到她的話皺起了眉頭。這就是如妃啊,蕭景承的娘,果然比蕭景承還讓人討厭。
“我自然不能跟娘娘比,您錦衣玉食,做什麼都有宮人伺候,我卻要靠自己的雙手過日子,不過我過得安心自在,而娘娘卻夜夜難以安眠,畢竟手上沾染了秦府十多條人命。”秦三娘面無表情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