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回到書院後,徑直走向了褚雲卿的房間。
手環裡傳來犰狳疑惑的聲音:“你不是打算去給王歡送藥嘛?難不成又看上了新的小白臉?”
蘇念切了一聲,吩咐道:“九生花這麼寶貝的靈芝,隨隨便便被一隻貓撿到,誰會相信啊?為了不暴露身份,一會兒進去,你就替我說話,要他出面把九生花送給王歡,明白嗎?”
“明白。”犰狳應聲,轉而又問,“你就不怕褚雲卿覺得你可疑?”
“他不知道我天資有限的事情,還當我是一隻正在修行中的貓妖,想來他是首富的養子,見過的奇珍異獸肯定很多,早就見怪不怪了。”蘇念解釋了自己找褚雲卿的原因,接著提醒道,“倒是你,一會兒千萬別掉鏈子。”
犰狳拍著胸脯保證:“這不就是唱雙簧嘛,千年前,我在魔界也沒少看,你就放心好了。”
日上三竿,昨夜受驚過度的褚雲卿才從床上悠悠轉醒,一睜眼,就忍不住“啊”地大叫了一聲,踹開了被子,定了定神後,才一臉無奈地開口:“小貓咪,一大早的,你怎麼在我房間啊?貓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你不是還沒死嗎?”犰狳粗礦而戲謔的聲音在房中突兀地響起。
褚雲卿很是奇怪地環顧四周,最後把目光落在了蘇念身上:“小貓咪,你講話了?”
犰狳:“不然呢,這屋裡除了你我,沒有別人了。”
褚雲卿倒是沒表現出驚惶,他雙手一拍:“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貓咪,你是不是就要修成人形飛走了?”
修成人形,為什麼會飛走呢?
蘇唸對他的腦回路表示不解。
只聽犰狳繼續道:“實不相瞞,吾是這山上修行百年的貓妖,之前受過王歡的恩惠,所以特意下山來他身邊保護他的,此事你務必替吾保密。”
“明白,明白。”褚雲卿連連點頭,“我之前經常在戲院裡看到山上的狐狸精來凡間報恩的戲碼。只是不知道,您來找我,所謂何事?”
既然褚雲卿問了,那犰狳也沒必要鋪墊,直接開門見山:“吾尋得一株靈植,可以治好王歡的傷,但是礙於吾的身份,不好出面,一會兒,就麻煩你代為轉交,可好?”
蘇念一邊假裝說話,一邊將裝著九生花的錦囊交到褚雲卿手中。一雙凌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直教他出了一身冷汗。
褚雲卿沒有猶豫地接過香囊,展露出一個笑容:“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辦到。”
得到了他的承諾,蘇念轉身跳向窗外,三步並做兩步,跑回了王歡的屋子。
王歡向來都是喜歡賴床的,果不其然,這會兒他也才剛睡醒。
正在一旁批改作業的王敘察覺他醒了,便上去攙扶他坐上輪椅,開始收拾洗漱。
蘇念裝作神色厭厭的模樣,趴在王歡的床上假寐,沒一會兒,褚雲卿就火急火燎地登堂入室,一邊跑,一邊大喊:“王兄,王兄,我找到給你治傷的靈植了!”
戲還不錯。
蘇念又裝作被吵醒的模樣,不情不願地邁著貓步上前湊熱鬧。
褚雲卿將錦囊交到王敘手中:“你們快開啟看看。”
王敘不急不慢地解開錦囊,不禁驚愕道:“這是……九生花?”
“王先生果然好眼力。”褚雲卿附和。
“你從哪裡尋來的?”王敘問道。
“二位有所不知,自從聽聞王兄重傷難愈後,我很是自責,便在儲物手環中不停尋找這些年囤下的靈植,想看看有沒有能夠幫到王兄的,沒成想還真讓我找到了。”褚雲卿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後開始編故事,“十年前,三界動盪,我母親褚寒枝恰巧在凡間與魔界的交接之地做生意,順勢救下了一批來不及撤離回魔界的魔商,那領頭的商人感念我母親的救命之恩,就將這九生花贈予我母親了。後來,我離開褚家,外出經商,我母親大概惦念我的安危,便偷偷將這九生花也放在了我的儲物手環中。這不,我剛找到,就給王兄送過來了。”
“你可知道九生花的價值?”安靜坐在輪椅上的王歡忍不住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