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躺著的泊夢慢慢睜眼,就見到自己正在一個洞中,且覺得全身疼痛,且頭痛無比。
一旁又冰涼至極,她抬眸去看,就見一旁的白祁瑞在調息打坐,全身的靈力都在緩緩散開,這讓他的周圍都涼颼颼的。
在她看向白祁瑞的時候,白祁瑞便緩緩睜眼。
他低頭看去,眼神中涼薄一片,但眼底深處卻有什麼悄然迸發,一點又一點的星光自暗流中湧下。
泊夢看不清楚。
白祁瑞突然抬起手,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而後微微皺眉,淡聲道:“發燒了。”
他說完後,就要收回手,但泊夢卻伸出一隻手,將他的小指給勾住。
白祁瑞全身一僵。
泊夢卻是費勁抬起身子,而後朝著白祁瑞的薄唇看了看。
泊夢說:“好怕以後又沒機會告白了。”
隨即,輕輕印下一吻。
白祁瑞微微睜大了眼。
他抽回了手,將泊夢給輕輕推開。
誰知泊夢今此又暈了過去。
他無奈地扶額,禁閉著眼。
第二日,泊夢醒來。
白祁瑞依舊在旁邊打坐,好像昨晚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泊夢卻是沒到高燒失去記憶的地步,自然對昨晚的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
看著白祁瑞禁閉的眼,她喊道:“白祁瑞。”
白祁瑞闔眸不答。
“我喜歡你!”泊夢笑起來。
這一回,白祁瑞才睜開了眼,轉頭看向一旁的泊夢,一句話也沒說,但目光多少顯得無奈。
泊夢卻還是大大方方地說:“我喜歡你。以前說的什麼‘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這之類的話都是假的。我決定了,我不想死前未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感情,也不想死後心上人不哭不念……”
“所以?”白祁瑞問。
“所以,你願不願意同我攜手並肩,來日戰場上馬革裹屍並還,或是細水長流廝守一生——最終一同入棺,合於一墳?”
“生死誓約?”白祁瑞無奈地笑起來。
“對!”
白祁瑞抿了抿唇,少頃後,他嘆了口氣,“你到底喜歡我哪裡?”
“喜歡你在月下撫琴,對酒當歌。又喜歡你冷靜沉著,果斷決絕。更喜歡你垂眸待魚來,安詳不語之時……總之,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整個人。”
白祁瑞揉著額角,聽見泊夢的話,微微輕笑起來。
“快說,你答不答應?”
他依舊盤膝而坐,以往清冷無波的雙眸中起了點點星光,多年來無波無瀾的心海徹底壯闊洶湧。如此大的誓約,在如今兩宗爭端不休的時代,他無法保證與泊夢真的廝守一生,更不敢私想日後屍首能否合葬一墳——
但就此,他心頭一熱。
也許所想的都太過久遠。
柔風在外輕起,他頷首一句:“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