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對她不懷好心,早在她高燒昏迷之時就帶她走了,又或是在她危在旦夕的時候撒手不救。”白勝昀說完這一句話,轉頭看向身後的謝盈盈,目光晦暗不明,似乎有幾分失望。
“我幾次把你拉回地府,你就是用這樣的態度對你的恩人?”
謝盈盈卻不想再聽他說下去,直接就往霍天傾身邊大步跑去,心想:恩人個屁,就算你救我,我也不可能跟你回故逢山白白丟了小命!靠人靠己不如靠自己!
想到這,她又不由得記起原身被吃幹抹淨後慘死的悲慘結局,於是乎跑的更加快。
突然,她腳下不知被什麼給絆到,差點摔跤,但霍天傾速度很快,直接就將她給拉進了懷中,發現她現在瘦的直接摸到骨頭,心疼不已。
霍天傾越想越氣,抬頭看向白勝昀,罵道:“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我能做什麼?她的小命現在還沒被閻王老子收過去,你就得感謝我了。”白勝昀的嘴角扯出一個冷笑,但謝盈盈卻看出了幾分自嘲,竟有些心疼。
但霍天傾壓根就不信他的話,認為全都是狗屁話,當即便將謝盈盈塞給了鐵棘外匆匆趕到的銀鈴和泊夢,隨後又是一劍刺去。
白勝昀不慌不忙地一劍擋過,兩劍相交,聲音尤其刺耳,在場眾人都忍不住捂起耳朵。
兩人互相都氣勢不弱地怒視著對方,絲毫不退讓。
如此這般不多時,合歡宮門口的弟子們都紛紛讓開一條道路,而道路中間,就是薛灃,身邊還跟著鏡苓和烈陽。
眾人紛紛彎腰,喊道:“長老。”
薛灃卻是不答,只是冷著臉緩步走近。
不遠處的謝盈盈三人見到他們到來,正要行禮,謝盈盈就被烈陽給攔住了。
小小的烈陽負著手,無奈道:“就你這樣的身體,還是免禮了吧。”
謝盈盈見鏡苓和薛灃都沒有意見,便知他們也是預設了烈陽的此等做法,因此直起腰來,但還是有氣無力地半靠著銀鈴。
她蒼白的嘴唇輕輕開合:“各位長老,給你們添麻煩了。”
鏡苓看著她如此蒼白的臉,又初初用神識一探,發覺她體內金丹脆弱、經脈受損、五臟俱損,且氣息微弱、心律不穩,整個人幾乎的半隻腳踏入了鬼門關,又見她身材消瘦,全身幾乎沒有一塊肉,有些心疼。
她搖了搖頭,說:“這不是你的錯,你好好養傷。”
烈陽也點點頭,“這邊的事情關乎兩宗關係,交給長輩來就好。”
雖然她的語氣很冷,但還是聽得出關心之意。
謝盈盈輕輕頷首。
白勝昀和霍天傾知道幾人來,但還是不停下對峙,反而交戰的更加激烈,兵器相擊時的點點星火直落而下,又在半空中熄滅消失。
薛灃皺著眉,手中那可以當擺設的柺杖重重一敲。
頓時,此方虛空巨震,道道暗色裂縫倏然而起,又被一道力量迅速修復上。
紫蟒和鬼怪們都不由得停住了攻擊,似乎被什麼壓制住了一般,正大眼瞪小眼。
而白勝昀和霍天傾的手也不由得輕輕顫抖,靈劍便落在地面之上。
“打夠了嗎?”滄桑卻嚴肅威嚴的聲音響在整個合歡宮。
無人敢答。
一旁泊夢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強大的修士,心中一驚,眼中露出嚮往之色,暗中傳音給銀鈴,問道:“薛長老是何修為啊?”
銀鈴瞥了她一眼,見她敢偷偷給自己傳音,心中覺得她膽子真是大,也不怕傳音的靈力波動被正在氣頭上的薛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