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由此來定勝負,孤若寒確實是有些不甘,但剛一開始自己便受傷,後面勝的機率也並不大。
他沉默良久,最後眼眸目光不清,直直驕傲的肩膀也垂了下來,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沉聲說道:“甘拜下風。”
白勝昀聽得這一句話後,負手便走下演武臺,不自覺地唇角輕勾。
他再次走過那暗黃燈盞,就發覺一道微弱如死人之息的呼吸,他沒有多看一眼,只是淡淡道:“看完了?”
暗處的一身玄衣霍天傾聞言,抬起幽黑深邃的眼,眼底暗藏殺意,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像只專心看戲的孤魂野鬼。
清風拂過,兩人的衣袂翩躚而起。
合歡宮內,那些花骸已被土地吸收,紫蟒正團城一團,趴在地面上閉口休息,那些鐵棘則是站立風中,絲毫不動。
白勝昀很快就回到了合歡宮,那些紫蟒嗅到他的氣息,緩緩睜開了眼,隨即輕輕眯起眼,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來,對著他輕輕俯首。
他也不看一眼,只是匆忙走過。
“砰——”,門被白勝昀急促推開。
他剛一走近房中,就見到了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如何的謝盈盈。
白勝昀冷眼看著她,“又暈過去了。”
此時,謝盈盈胸前的那衣服已經滲入了濃重到發黑的鮮血,血腥味撲進他的鼻中,使得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白勝昀彎下身,將臉色慘白的謝盈盈一把抱起,而後滿臉嫌惡地將她扔到了床上。
“一個金丹修士,身體竟如此弱!”白勝昀嫌棄地說道。
而後,他拿出丹藥,又一手抬起,那冰寒的靈力再次覆於手心,輕輕地貼在謝盈盈發燙的額頭上,另一隻手則將丹藥塞進謝盈盈的嘴裡,也不管她吞不吞的下去——
那是自然吞不下去的。
因此在丹藥入口,漸漸開始融化在她舌上的時,就將她的整個舌頭給苦麻了。
昏迷過去的謝盈盈眉心一蹙,下意識想將那丹藥吞下去,但卻是怎麼也咽不進喉中,最後倒是弄的一陣反胃,半睜開眼倒頭就將丹藥吐了出來。
白勝昀見她將半融化的丹藥吐到自己身上,臉色一黑,剛想說話,就見謝盈盈又閉上了眼,再度昏過去。
他此時真的想當場就將謝盈盈罵上一頓,但奈何她還在昏迷,罵了也無濟於事,說不準還會把她鬧醒,嘴裡又一下子喊著“要水”或是“要吃的”來折磨自己!
雖然如此,但白勝昀越想越氣,直接站起身來,那丹藥就掉落在地上,他看著那汙漬,對著謝盈盈咬牙說道:“你醒來後,本君讓你給我洗幾百件衣服!”
“……我,”謝盈盈費力睜開那一雙無神的眼,“我才不給你這種人洗衣服。”
白勝昀見她清醒,輕輕挑眉,“你剛剛那是在玩鬧我?”
謝盈盈微微偏過頭去,不想答。
白勝昀見她不跟自己說話,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又想在她身體不適,乾脆也不折磨她了,獨自在一旁喝著茶順心,目光凌厲地盯著謝盈盈,
一盞茶的功夫很快便過,謝盈盈也從最開始的頭暈目眩緩了過來。
她轉過頭,看著白勝昀的眸子也清明幾分,只是十分冷漠。
“我們來做個交換!”
白勝昀聞言,饒有興致地抱起手臂,等著她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