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昀見此,也不生氣,更不覺驚訝,因為他早就清楚了謝盈盈是一個什麼樣的性子,只是目光稍稍晦暗。
他抬起手,一指輕輕一勾,一道金色靈力就猛地竄出,細細地纏繞謝盈盈的身體,將謝盈盈給硬生生地拖了回來。
謝盈盈這一回神情複雜,是真的很想哭,但怎麼也哭不出來,只能低頭看著自己腰間的金色靈力細線,被這強勁的細線給拖回白勝昀的身邊。
“還跑?”白勝昀一手支著額角,闔眸問。
謝盈盈“呵呵”笑起來,蒼白地解釋起來:“沒有,我真的只是想去給你端一杯水。”
但白勝昀直接就戳穿了她,一手指了指距離她逃跑方向另一邊的茶桌,邪笑著說:“茶水在那邊,你往門那邊跑做什麼?”
謝盈盈這回是怎麼也解釋不來了,十分無奈地被白勝昀給拉回床上。
謝盈盈已經做好了自己被狠狠教訓一頓的準備,只是不知這一次是天狐初元威脅,還是傷及自身。
但接下來白勝昀的舉動,卻是出乎謝盈盈的意料。
他只是動了動手指,將謝盈盈轉了個身,便靠著床頭,一臉疲倦地問:“我有那麼可怕?”
謝盈盈想起白勝昀說的“討好”,直接便神情認真地說道:“自然沒有!”
“那你怎麼總是要離我遠遠的?”他又問。
“我……”謝盈盈的一雙眼到處看,十分不安,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見她如此,白勝昀也不再多問了,只是微微眯眼,看著她,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麼。
謝盈盈被這樣看著全身都不舒服,簡直是如坐針氈。
片刻後,白勝昀的目光竟變得晦暗無比,若是謝盈盈仔細去瞧,就能見到他鎏金眼底下的幾絲悲哀——這不是天生適合修絕情道的人該有的。
但這樣的情緒在他的眼中轉瞬即逝,謝盈盈也沒有看見。
他走下床,負手看著窗外的紅日,而後淡聲道:“我已向你的長輩們提親,即日就跟我回故逢山吧,你不是說十分想念故逢山麼?”
說到最後一句話,白勝昀的語氣便有了幾分嘲諷之意。
“咳……”謝盈盈輕咳一聲後,急忙道,“我想多留在邪宗幾日。”
“好啊。”白勝昀聞言,唇角輕勾,輕蔑地笑起來。
謝盈盈沒想到她這麼爽快就答應了。
下一刻,就見白勝昀轉過頭,一臉好笑地看著她,“死在邪宗,還是活在故逢山,你選哪個呢?”
謝盈盈聽見他這麼說,不以為意。
她努努嘴,心道:反正現在到哪裡都會死,不如在邪宗內安心疼死,也不要到故逢山被一眾人給折磨死。
白勝昀見她久久沒回答,心中也知道她會選擇的答案,開口提醒道:“你若是選擇死在邪宗,那恐怕也是被天狐初元折磨致死,但你跟我回故逢山,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謝盈盈聽見他這麼說,眼眸動了動。
不得不說,生死兩個選擇,在求生欲極強的人當中,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