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鏡苓和烈陽,神情複雜地走到霍天傾的身邊,一同看著那被轟然關上的房門。
許久後,烈陽用只有三人才能聽見的音量,問道:“天狐初元?”
霍天傾一臉無奈,點點頭。
鏡苓聽見霍天傾的回答,似乎想到了哪位故人,眼眶微紅,指尖發白,嘆道:“又是一段孽緣。”
房中,清心靜神的香爐正散著清心香。
白勝昀將昏迷的謝盈盈扔在床上,隨即迅速佈下了聚陰陣,以方便調動邪宗的陰氣,好讓自己施法的時候陽氣沒那麼足,怕進而導致謝盈盈的金丹再受創傷。
幸好白勝昀狐後是雪狐,而狐皇是紅狐,他也是唯一繼承兩者靈根的皇子,因此白勝昀能平衡和調和陰陽之氣,也能中和截然相反的靈力,不然換作其他人來,早便讓謝盈盈魂歸西天了。
但白勝昀陽氣足,卻陰氣不足,所以才要有聚陰陣相助。
他坐在謝盈盈的床邊,調和體中的陰陽之氣,也中和了靈力,之後便將那溫和靈力,以及那陰陽之氣,都漸漸渡進謝盈盈的體內。
雖然這靈力已經足夠溫和,但謝盈盈還是眉心蹙緊,似乎疼痛不已。
白勝昀不在乎,引導靈力和兩氣下到她的丹田,一邊安撫狂躁不安的靈力,一邊驅使著天狐初元平靜下來。
他已經足夠小心,但沒想到謝盈盈的金丹如今竟這般脆弱,在不同的靈力和氣交雜之下,金丹的裂縫竟然越來越大。
他的神識注意到此,立即收回手,冷著臉看著謝盈盈。
看著謝盈盈皺著眉的神情,他就不由得想起曾經謝盈盈不斷反抗自己,又一直逃離的時候,心中升起幾絲厭惡和煩躁。
他微微一眯眼,從床邊站起身,乾脆地直接轉身離開。
臨到門前的時候,他卻又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眸微垂,神情也並無剛才那般決絕凌厲。
白勝昀轉過頭,見到臉色蒼白、毫無生機的謝盈盈。
良久後,他還是走回去,復又坐在謝盈盈的床邊,看著半死不活的她,輕蔑一笑。
這些時日,若不是看她有趣,且是多年來不多能挑動自己心中情緒的那一個,自己也不會千山萬水跑來邪宗。
隨後,白勝昀一手放在謝盈盈小腹之上的幾寸位置,便緩緩閉上眼,將靈力再次渡入其中。
這一次,他渡入的靈力已經少了許多,也更加溫和,這也讓謝盈盈的金丹沒有再繼續碎裂下去,臉色也是好了不少,起碼不再那麼地蒼白,只是眉頭還始終緊蹙,似乎十分難受。
這一次因為運用的靈力實在是太少,好半天謝盈盈的金丹都沒有恢復過來,不過幸好的是,天狐初元已經被白勝昀給壓制住了。
夕陽落下,又漸至月上中天,血月照耀之下,邪宗內外皆是亂成一團。
不過就算是這樣,那群坐鎮邪宗的老妖怪還是並未出手,而是坐在大殿的高座之上,臉色陰沉地沉默不言。
霍天傾、鏡苓和烈陽都在謝盈盈的寢宮之外守到了現在。
但那禁閉的寢宮之門,還是一直未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