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盈盈猛地轉頭看過去,就見到一個長老在高處指著自己這處怒聲說。
她倒吸一口涼氣。
幸好這條山路旁有諸多山洞,且有幾個是連通的,她立即便彎身再進山洞,向著不見盡頭的暗處爬過去。
不久,洞外就傳出隱隱約約的人聲。謝盈盈豎起耳朵,就聽見兩名天狐族弟子不爽抱怨:
“這個謝盈盈也是的,沒事跑什麼?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結果她給咱們鬧出這檔子事。”
“就是啊,哎……長老還讓我們來這樣的路來探查,你說就謝盈盈一看就膽小怕事、柔柔弱弱,怎麼可能走這條路?”
謝盈盈聽此,有些無語。
難道他們不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道理嗎?
好不容易等這一批人過去了,結果又來了下一批搜尋的人,她現在是出也出不去,只能摸黑在洞中繼續爬。
謝盈盈心中越想越氣,往前爬又沾了一地泥沙,而且洞內溼潤,不一會兒她全身都變得髒兮兮的。
現在,她真是不僅逃跑速度變慢,還弄了一身泥巴,整個人氣的半死,一邊往前爬,一邊小聲嘟囔:“好你個白勝昀,就是不讓我走,非得讓我死,來日我修為也有你那麼高,不把你打死也傷個半殘!”
而在房中的白勝昀負手站在一片狼藉的喜房門口,似乎情緒因那白祁瑞的一扇而平穩不少。
白祁瑞坐在他身邊,手上的摺扇還在扇著涼風:輕聲勸著:“謝盈盈總能找到的,你不用那麼急,守衛和弟子已經守住了故逢山的所有出山之路了。”
白勝昀只是冷冷應下,沒有多說什麼。
白祁瑞見狀,便在他身邊繼續扇著風,也不再多勸什麼。
在白勝昀的背後,那隻正被他負著的手,正悄悄掐起靈決,手中靈力聚起,似乎正與什麼溝通聯絡。
遠在後山的謝盈盈全身猛地一痛,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完全癱倒在地上,摔得滿臉泥巴。
這次的疼痛遠比以往的更加疼,初元之力在她體內肆虐,如同千萬條嗜血之蟻在撕咬寸寸血肉,甚至開始吸食骨中之髓,腹部至胸前一處都疼痛劇烈,尤其嚴重。
謝盈盈知道,若是她即時慘叫起來,便會被耳力極好的天狐族弟子聽見。於是她只能死死地咬住唇,拼盡全力繼續往前爬。
她進時的那個洞不知道連通了多少個後山山洞,幸好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慢慢往下爬,便知曉自己所爬的方向沒錯。
謝盈盈的手此時已青白一片又失去血色,血管暴起顯得猙獰可怖,前幾日那被白勝昀傷過的手臂和手腕處的傷口更是裂開,向外洇洇流著鮮血。
疼痛越來越厲害,謝盈盈往前爬的速度亦是越來越慢。她的嘴唇已流下條條血線,但她似乎根本不知疼痛。
謝盈盈抬起頭,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現如今都要耗費她諸多力氣——目之所及的前方,出現一輪白光。
眼看著山洞出口近在咫尺,初元之力卻如同白勝昀的怒火那般,更加狂躁驚駭,在她體內橫穿四闖,讓謝盈盈再也無法,只能徹底倒在地上,任泥水沾染。
她額間冷汗直落,一滴滴掉在泥土中。唇邊抑制不住地遺漏一聲低吟,隨即她便緊緊地捂住嘴,任有嘴上血水四淌,死死不讓自己再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