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宗的具體地點時常變化,甚至毫無蹤跡可尋,白勝昀走了許久,直到一處血河之前,他停住腳步,眉頭微蹙。
霍天傾和謝盈盈兩人的氣息到此便消失不見了。
他臉色黑沉,負手停在原地,看著那鮮紅血河上飄浮掙扎的骷髏白骨,心情不愉。
身後腳步聲緩慢響起,他不用轉頭就聽出這來自誰,臉色更加難看,甚至有些慍怒。
寧清清一路直走到此,恰好白勝昀身上的隱匿符時效已去,那白衣人影映入她的視線,寧清清面上欣喜。
“少帝,你怎的不等等我?”她委屈道。
“等你?浪費時間。”白勝昀冷笑一聲。
“我……”寧清清眼眶一紅,“少帝,我知道我的速度很慢、修為也很低,但日後我會努力跟上你的!”
白勝昀似若未聞,重新畫下一道隱匿符,便要再次往自己身上貼去。
寧清清見狀,直接便上去扯住他的一角衣袖,可憐巴巴地哽咽著說:“少帝,你能不能帶上我……”
他猛地轉過頭,眉頭緊蹙,聲音冰冷,如同寒潭:“滾開。”
“少帝……”寧清清看上去快要哭了,一下跪在地面上,隨即聲線顫抖地說道,“我一人在此,肯定會死的。”
白勝昀“嘖”了一聲,只好將寧清清一併帶上。
他往左邊走去,想要繞過湍急血河,寧清清連忙跟上去。
兩人沉默許久,寧清清心中莫名想起謝盈盈那紫金鈴,心中說不出的酸澀。
她一直注意著白勝昀面上神情,見他的神色緩和一些,便輕聲試探:“少帝,謝盈盈如此這般,真是對你不公!”
白勝昀聞言,心中湧現煩躁之意,不想回應。
“少帝?”寧清清看著他,疑惑喊道。
他雙眉一蹙,停下腳步,眨眼身影消失,再出時候寧清清就覺脖頸一緊。
白勝昀收緊手中力道,語氣中盡是不耐和冷意:“她如何作為,輪不到你這等人來管,別跟沈茹茹一樣不知大小!”
白勝昀這明顯袒護,使寧清清心中的酸澀之意更加猛烈,攪的心頭疼痛,另有嫉恨破綻而出,眼中殺氣明顯。
血河上游蕩的鬼魂們注意到這般殺氣,掩唇輕輕笑起來,目光中明顯對她輕蔑不已。
“又是一個會為愛瘋魔的人,不若去邪宗好好修習,好好利用你那骯髒心思,到時與我們一同鬥仙宗可好?”
寧清清有些驚慌,見白勝昀對此沒有一點反應,心中猜測他應是不知,直接便是一瞪那離自己最近的無面厲鬼。
“啊,生氣了。”厲鬼在血河上盤旋,尖利笑聲迴盪周圍,遠去又似在近前,“像你這種人,早點歸我邪宗多好!哈哈……”
說這句話時,那厲鬼瞬間消失,寧清清是想攻擊她都沒有辦法。
她面上已是青白之色,寧清清被逼得眼中含淚,艱難求饒:“少帝,是我錯了……求您放我一馬……”
“哼。”他意味不明地冷哼一聲,“你倒是挺惜命。”
又走了許久之後,寧清清再次輕聲問他,語氣中卻多了小心翼翼:“少帝,那紫金鈴甚是好看,能否也送我一個?”
“只有這麼一個。”
他剛一說完這句話,突然便腳步一停,神色更是緩和不少,就像烈火遇上濛濛細雨。
寧清清見他神情變化如此之快,很是莫名,更覺驚疑。
“你剛剛說紫金鈴?”白勝昀挑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