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她說自己頭疼,便就這麼愣愣地看著謝盈盈快速鑽出人群,心中更是擔憂。
直到銀鈴見到她那逃也似的身影,“哎呀”一聲,柳眉倒豎,“師姐又哄我們,你們看她這離開速度,哪裡像是頭疼啊?”
眾人這才發覺自己被謝盈盈騙了。
同門還好,輕輕一甩袖子便走了。但那些男寵爭先恐後追上去。
謝盈盈發覺,按照記憶中的回房路線迅速跑去,卻在一個大殿拐角處被人一把拉住,猛地拽進了大殿之中。
那大殿昏暗至極,不著寸光,窗上的所有窗紙皆是黑布,看上去十分詭異。
謝盈盈下意識就要大喊,被那人死死地捂住嘴,她眨眨眼,認真一看,面前那人下頜輪廓極其熟悉,上半張臉卻隱於大殿的昏暗之中,看不清面容與神色。
大殿外的腳步聲震天動地,她被那人壓在大殿門上,都能感覺到大門震顫,謝盈盈的額頭全是冷汗,真不敢相信剛才她要是被這群瘋子一樣的男寵追到會是什麼下場。
腳步聲逐漸遠去,那人這才鬆開手,大殿中倏然起了簇簇火光。
謝盈盈看清那人的臉,眉頭瞬間一蹙。
……
故逢山上鬧劇落幕,重歸靜默,但山路上精心準備的萬花齊放以及大紅綢緞都沒有撤下,長老和一眾守衛此時看見,都只覺晦氣。
其中,齊泗長老的臉色最差,眉心蹙得可以夾死大蒼蠅,嘴角也是落得更下,五官狠厲嚴肅,哪位天狐族弟子見了都低下頭,不敢跟他對視,怕他一個不高興把自己弄死。
他們一齊走進大殿,眾人剛一進去,就見到大殿中央那亮眼的雙喜紅字,皆是臉色不爽。
齊泗長老見此,雙目猩紅,一揮袖大殿中所有雙喜紅字都被撕成稀碎。
隨即,他轉頭怒不可遏地質問那些丫鬟和弟子:“你們怎麼回事?這些東西怎麼還擺這兒?也不覺得礙眼,一點腦子都沒有!”
他們臉色大變,紛紛跪下磕頭,一副求饒姿態。
八湖長老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擺擺手,嘆道:“好了,好了,你們先出去吧。”
他們見八湖長老替自己結尾,忙不迭就出去了,甚至有幾個離的過快,差點摔跤,被身邊的同伴一把扶住。
“哼。”齊泗長老冷哼一聲。
大殿殿門被緩緩關上,一時間殿中之人少了不少,留下的唯有眾位長老和白祁瑞。
那些長老坐在位置上,一個個都臉色難看。
畢竟天狐一族少帝的盛大婚禮,竟傳出這等醜事,這對他們以及天狐族,都實在是丟人!
“現在,想必那群多嘴的已經將這件事說出去了,我們天狐族顏面何存吶?”最右位的長老重重地嘆了口氣。
“要我說,那謝盈盈真是不知好歹!”齊泗長老狠狠地拍起桌子,吹鬍子瞪眼,“你們說,我們少帝娶她,本就是自降身份!她還不知足,一心就想逃離。你們說說,她要走就算了,竟然還是在大婚之日逃婚,丟人丟到家了!”
其他長老的說辭,也與他們差不了多少。
而只有八湖長老摸著自己的白鬚,倒是一句話也沒說。
“不管少帝如何阻攔,這次我是非要把謝盈盈給抓回來,讓她受死!”齊泗長老這回不僅拍桌,還大肆咆哮起來,真是怒火中燒,氣得他頭腦都發暈。
其他長老也是贊成同意,紛紛說要賜死謝盈盈,就連八湖長老也預設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