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清離開後,熬了半個晚上的謝盈盈已經開始打起哈欠。
原先她就很累,睡了一半突然被叫起來,之後又是讓紫金鈴易主,現在天都已經快亮了!
謝盈盈不滿地努努嘴,倒在床上就睡起來,一下子便睡了過去,甚至忘記蓋上被子。
夜裡涼風不斷往裡吹,掀起她的衣襬一角,寒氣灌入其中,她卻還不自知,只是一個翻身就沒了下文。
翌日,日在正中,恰好是最熱的時間,但謝盈盈一起床,就開始鼻塞,手腳更是冰涼不已。
她費力站起身,就覺得全身疼痛,頭更是暈的不行,差點便倒在一邊,被她勉強撐起身子。
謝盈盈胃中又翻滾,她眉心一皺,差點就吐了出來。
不是吧?修真者的身體不應該都很強嗎?為什麼她的身體那麼弱?吹了一晚上涼風竟然就不行了!
謝盈盈一臉苦惱,摸到自己冷如玉石的腳,乾脆重新翻上床,把自己裹在裡頭。
結果沒過多久,她竟然又沉沉睡了過去。
最後還是那個丫鬟一直以為她沒醒,怕她死在裡邊兒,自己也沒了解藥,嚇得趕忙摸她的鼻息,覺她還在呼吸,鬆了口氣,而後便在她耳邊喊起來:“醒醒,你快醒醒,沒事吧?”
謝盈盈慢慢睜開眼,轉頭一看,就見到上次的那個丫鬟。
丫鬟見她醒了,淡淡地說:“你已經睡了快一天了,飯也沒吃。”
謝盈盈揉揉惺忪的雙眼,片刻後才爬起來,拿過茶水漱口,又到水盆前洗臉,這才坐到桌前,看著那早已涼透的飯菜。
她忍不住偏頭打了個哈欠,然後緩緩轉過頭,對著一旁的丫鬟微微一笑。
這笑容直接便讓丫鬟想起了上次被謝盈盈綁架的時候,心中一驚,結結巴巴地問:“有……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謝盈盈說著說著,又偏頭捂嘴打了個哈欠,“我就是想讓你熱一下飯菜,我著涼了。”
丫鬟聽說只是熱飯菜那麼簡單,連忙端著盤子快步出去了,似乎她多留一下,謝盈盈就會把她吃了。
謝盈盈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這個邪宗之女的名頭也挺有用的。
吃完飯後,謝盈盈有些無聊,坐在窗邊遙遙看著在冰雪融化後的玉翠故逢山。
此時故逢山上除了青綠這等顏色,還有一條條紅綢橫掛中間,一路盤旋而上,繪著各種字與喜慶畫面的燈籠更是掛滿了樹枝,一眼看過去隆重且熱烈。
只是這般景象,路上卻人煙稀少,只有幾個細小人影迎著太陽上山,各個臉色淡然不忿,似乎他們出門看一眼就覺得很是煩躁,以至於氣氛冷清。
謝盈盈真是越看越鬱悶,原本就因為感冒而心情不好的她,此時情緒更是不對了。
眼看著離婚期越來越近,她卻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不僅被時時看著,還有這個紫金鈴。
雖說紫金鈴不是見到誰都真的把對方碎屍萬段,但誰知它是怎麼評判對方是否該被自己萬刃捅死的?
倏然間,謝盈盈感到一陣威壓突降,壓得她心上不安,雙腿發軟,差點就要當場跪下。
威壓愈來愈盛,宛若一條巨龍輕踩螞蟻,把她壓得胸口疼痛,喉間腥味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