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為國師,自是不該厭勝之術,但為了芸芸蒼生,他不得不為之。
“哼……”沈漪大腦傳來極致的疼痛感。
腦海中又開始不斷浮現著前世的一幕幕。
沈策立在輯峰居的樹下練劍,日光落在他俊朗不凡的臉龐,劍法精湛,英姿勃發。
沈自山在房中為顧清微對鏡貼黃花,兩人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如此融洽美好的景象陡然急轉而下。
一群凶神惡煞的官兵登上沈侯府的大門抄家,能搬走的搬走,不能搬走的便砸,一片狼藉。
她指尖一凝,心間生起無限殺機,卻仿似被禁錮著,無力動彈。
泠泠的冷汗從沈漪細膩的肌膚沁出,打溼了輕薄的衣衫,勾勒出擁雪成峰的小蠻,比枝椏的桃花還有柔橈輕曼幾分。
如若換作是平常,蕭璟必定是心猿意馬,渾身的熱血在沸湧著。
慾望升騰,祟念侵噬。
此時的蕭璟只餘心疼與慌神,再無其他。
他聲音嘶啞得不像話:“阿漪姐姐,可是哪裡疼?”
“阿漪姐姐……”
前世夢魘不斷纏繞著沈漪,耳邊響起一道沉沉的聲音。
“沈漪,你心中有怨有恨,煞費苦心要為沈侯府討回血債。”
“你最應怨恨之人是你自己,你引狼入室,連累了沈侯府,你死不足惜。”
“蒼天註定,你命格淺薄,無法反抗。”
沈漪玉面籠罩著一層哀傷,眼角沁出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
蕭璟喉嚨一哽,手忙腳亂地為沈漪擦拭著眼淚。
眼淚微燙,似灼傷了他的心。
他深深地痛恨著自己的無力,他如此無能,不知阿漪姐姐的病因,不知阿漪姐姐為何會如此難過地流了一滴眼淚。
“阿漪姐姐,你告訴阿璟,阿璟該如何是好?”蕭璟猶如困獸。
忽而,他眼中閃過了灼灼的暗影。
他站起,薄唇抿了抿,明晰的喉結在滾動著,慢慢地,印在沈漪的淚痕上。
心口在劇烈地顫抖著,散發著滾滾熱度。
那樣成痴,那樣執狂,那樣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道。
“阿漪姐姐,阿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