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年事已高,皇上向來以孝道為先,特意命人送太后回慈寧宮歇息。
而沈漪前去暢音閣已有半個時辰,仍未歸來。
崔華錦望著沈漪空缺的座位,她心中的一口惡氣總算是吐露出來。
沈漪哪,今日過後,卑賤如汙泥,任人唾棄。
任憑沈漪搶佔了先機,比她早與蕭璟相識。
可那又如何呢?從今往後,配站在他身邊的人,只有她一人。
蕭明鳶更毫不掩飾她眼中的暢快之意,她故作擔憂道:“沈小姐似乎離開宴席已久還未回來,莫不是出了何意外?”
她的目光望向男席那頭,語氣有些曖昧:“楚王世子亦不在宴席當中。”
話音一落。
一眾女眷臉色變了又變。
李瑾瑜臉色冷了下來,道:“永寧公主慎言,沈小姐已在皇上與眾人面前道明她對楚王世子沒有一絲情義。”
“你又何必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顧清微起身,目光望向崔貴妃。
她出身清河顧氏,氣度高貴典雅:“縱使貴妃娘娘要治臣婦一個不敬之罪,臣婦也要討個說法,永寧公主此話究竟是何意?”
崔貴妃恨鐵不成鋼地望了一眼蕭明鳶,明明此事她已吩咐過永寧置身事外,只需隔岸觀火。
永寧偏生要插一腳進來,惹火上身。
她正欲說話。
蕭明鳶卻已搶佔道:“本宮不過是猜測罷了,沈侯爺夫人又何需動如此大怒?”
她望著暢音閣的方向,道:“沈小姐前去暢音閣多時未歸,實屬蹊蹺,我們何不一探究竟?”
眾人臉色古怪,永寧公主言之鑿鑿篤定了沈小姐出了意外,沈小姐確實是久去未歸。
那永寧公主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
崔貴妃臉色微僵,平日裡她太過嬌縱永寧,以致於永寧心思太過赤誠,輕易被人看透。
她試圖打著圓場:“沈侯爺夫人,永寧不過是擔心沈小姐罷了。”
顧清微卻是不吃崔貴妃這一套,她語氣冷然:“貴妃娘娘,永寧公主是何意,臣婦一清二楚。”
她沒有一絲退讓:“若是漪娘並非永寧公主所言,貴妃娘娘又待何如?”
自皇后病逝後,崔貴妃掌管六宮,位同副後,宮中嬪妃,朝臣之婦,哪一個在她面前不是畢恭畢敬?
而沈侯爺夫人在她面前咄咄逼人,永寧不過一時口快,對方竟是不依不饒。
沈侯府果真是囂張跋扈,自持勞苦功高,皇上打壓沈侯府,乃沈侯府自取其禍。
她的語氣也不禁冷了下來:“是非曲直,諸位隨本宮前去暢音閣便知。”
“如若是永寧錯了,本宮絕不包庇。”
顧清微頷首:“那便依貴妃娘娘所言。”
崔貴妃紅唇勾了勾,可憐沈小姐聰明一世,卻有如此愚蠢的孃親,竟招來眾人前去看嫡親女兒的醜態。
當真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