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大概只有兩個選擇:
第一,繼續這樣一邊滴,一邊揭,最後見到傷口的時候再把所有的藥水倒上去。但是這樣很可能到時藥水就不夠用了。
第二,還剩下幾層的時候,就把所有的藥水都倒下去。這樣的缺點就是怕藥不能完全接觸到傷口,不能完全的止住血。其實,每一個選擇都很冒險。
正在遲疑的時候,孫大夫在幾丈之外說話了:“小義,要快了,金針的效果快過去了,血可能會隨時從脖子上的傷口噴出來。會龍公子也會因為穴道被閉的太久而昏迷過去,到時恐怕就再難醒轉了。”
我咬了一下嘴唇,對著孫大夫說:“麻煩您過來一下。”
待孫大夫走近的時候,我低聲的把我的顧慮和他說了。他沉思了一下說:“這確實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了,時間緊急也只能冒險行事了。
“那孫大夫,您看要不這樣。藥剩的不多了,時間也快不夠了。 我想試一下一次都用掉。在您一拔針的一瞬間,我就倒藥。雖然有點孤注一擲但不知道這樣可行嗎?
孫大夫一邊聽著一邊檢視那些‘結霜’的傷口,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我看得出他好像要問我很多的問題,只不過現在這個情景卻是沒有什麼時間可浪費了。他略微的沉吟了一下說:“可以,也確實是沒有其他更的好辦法了。”
這時我偷偷的把賭命散塞到了阿泉的手裡,在他的耳邊輕聲的告訴他用一碗清水衝開。阿泉答應了一聲就跑開了。
“小義,我要拔了。”說著孫大夫雙手手指各夾著幾根不同位置的金針,就等著我說話了。我用手又揭開了一層布,卻不敢再揭了。
我左手拿著藥瓶,右手拿著一片乾淨的棉布,對孫先生說:先生,您拔針的一瞬間我會揭開這最後一層把剩下的藥水都倒下去,然後再把棉布按上去,你看這樣行麼?孫大夫讚許的點點了頭說:“這樣倒是最穩妥的方法了,就是注意不要太使勁。
我手中分別握緊藥水和棉布,然後咬了咬牙說了聲:“拔!” 孫大夫瞬間手起,我揭開棉布倒下藥水,手裡乾淨的棉布也緊跟著按了上去。
“啊!” 躺著像死人的會龍公子突然發出一聲嚎叫,把我嚇了一跳。按著棉布的手也不禁的哆嗦了起來。
周員外聞聲急忙跑了過來,大聲喚他自己兒子的名字:“會龍,你怎樣了?怎樣了?”
誰知會龍哥在大喊一聲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了。周員外一看這樣,就拼命的扳著會龍哥的肩頭想試著喚醒他,可是卻是什麼反應也沒有。
“滾開!你想幹什麼?!”孫大夫回過頭厲聲的對周員外斥道。周員外嚇了一跳嘴抽了一下,鐵青著臉退開了。
這時,阿泉端著和好的賭命散走了進來。 他走到了我身邊,小聲兒的和我說:“小義,現在要灌嗎?” 我看了看躺著的會龍哥,剛才並沒有血直接從傷口噴出來就忽然覺得有了些許底氣。
於是就對著孫大夫說:“孫先生,我們還要把這碗藥給會龍公子灌下去。”
孫大夫看了我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從他複雜的神情中我也感覺得到,事情可能不是像想象中的那樣順利。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用手抬高會龍公子的頭,然後撬開他的嘴,就像當時救阿泉一樣一股腦的把藥都灌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