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龍哥的脖子,手臂,大腿和身上被好多布條纏了起來。雖然纏的很厚但是還是有看到血滲出來,身上也被扎滿了針。可是臉色當真白的可怕,基本感覺不到活著的氣息。
志雲哥坐在旁邊,身上也被包紮了起來。看起來雖然沒有會龍公子嚴重,但是也能感覺到他整個人很虛弱。
“可通知到了?”志雲哥問到。
“嗯,呼呼,他們應該很快就到了。” 我邊喘著粗氣邊說。
阿泉看我回來倒了口水給我,我喝了幾口歇了一會。剛想問問具體情況。誰知還沒開口,身後的門就嘩的一下子就被推開了。
一位身著華麗的中年婦人帶著風直衝進來,一下子就撲到了櫃檯的前面,手抓著會龍哥的手臂就哇哇的哭了起來。
“我的龍兒啊,你這是怎了,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天哪。。你和娘說幾句話,可別嚇娘,你睜開眼,和娘說說話。。嗚嗚。。這是造了什麼孽喲。。”
就跟在她身後,周員外也急急的走了進來。一把就把她拉開了,大聲訓斥道:“婦道人家,人還沒死呢!哭嚎個什麼!一邊兒待著去!”
說罷朝著孫大夫急切的問到:“老孫,情況如何?”
孫大夫用手擦了擦汗說道:“老周,實話實說,我是盡力了。令公子傷得太重了,外傷見骨,內傷已及肺腑。雖然老掌櫃的在我之前已然做了處理但這血也流的也太多了。就算是神仙來來恐怕也難。。”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撲通的一聲,會龍哥的娘就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周員外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到此刻雖然說話的聲音也顫了但是還是冷靜地問道:“就沒有什麼方法了麼,我家裡還有些老參首烏之類的上好補品,不是聽說這些可以續命嗎?”
“唉,那些只是在恢復身子或者只是應對內傷恐怕還有些效果。可是我已經用了所有的辦法,血還是很難完全止得住。我把會龍公子的體脈都儘可能的封住了來減少流血。可是,這只是應一時之急。如果閉得太久的話,人還是會血脈閉塞而亡。我只是儘量拖著等到你們來。。。”
這時周員外的雙眼突然黯淡了下來,垂下了頭。沉默了一下,慢慢的走到會龍哥的身旁,看了看又回頭問孫大夫:“老孫,他還能說話嗎?”
孫大夫嘆了口氣:“我用金針閉住他的體脈和穴道,如果同時拔出,體內血氣會瞬間流通,他會恢復意識,但是血也會流失更多,恐怕。。。”
周員外接茬說:“就會是最後幾句話對麼?”孫大夫沒回答,只是眼睛默默的看向了窗外。
志雲哥這個時候慢慢站了起來蹭到了櫃檯邊,看著會龍哥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道: “會龍,你放心的走吧。那剩下二十一個馬匪的人頭,算是我欠你的。上天下海,我也會一個一個的砍下來帶回祭奠你。”
周員外明顯的也是眼圈發紅,回身和孫大夫說:“能不能先把我內人喚醒,我要把這個事情和她說一下。”
孫大夫略施了幾針,周夫人悠悠醒轉。周員外和她說完了情況後,不出意料的又啊的一聲昏了過去。
周員外沒有再理會周夫人,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說:“你是我唯一的兒子,而你就要留下爹媽這樣走了。呵呵,真是個好兒子。你要學武,我給你請師傅。你要當鏢師,我送你去鏢局。依來依去竟是這樣的結果。好好好,好個孝順的兒子!看來也是天讓我周家絕後!”
周員外頓了一下,然後嘶啞著嗓子對志雲哥說:“志雲啊,你們自小兒一起,我待你也如自家人。我明白你這也是拼了命帶他回來,見我們這最後一面。客氣的話周伯不說了。”
“但自今天以後你就不要再去鏢局了,好好養傷。所有的費用包在我身上。你記著,等你養好了以後我會給你買來貳十個貼身死士隨從,他們的命都是你的!外加一百人隨你調遣。”
“而你要做的也只有一件事。帶著會龍的畫像去找那二十一個馬匪,在會龍的畫像前問明白了他們的姓名,再親手把他們的頭砍下來。記著,一個也不能少!記下了嗎!”
志雲哥聽了嘴角翹了翹竟然貌似笑了,他也沒回周員外的話,只是退回坐在椅子上,望著會龍哥低沉的喘著氣一句話也不說。
周掌櫃沉默了半響才黯然的說道:“拔針吧。”
老楊掌櫃的看到這個場景,眼睛裡也有了淚花,我趕緊遞上了個手帕,他擦著淚還是忍不住的嘆氣。嘴裡還念念的說著:命啊命,好命歹命總難逃魂歸塵土。。。
我聽著老掌櫃在那唸叨,突然想起我紅姨和我們說的話,頓時後背一涼,難。。難道紅姨早知道會有這事兒發生!?
這時候我看見孫大夫已經走到會龍哥的面前要開始拔針了。 我突然也不知哪裡的勇氣,大喊一聲:“不要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