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身子一軟整個人撲跪在地板上,雙手死死抱住腦袋渾身顫慄不止,像極了一隻瀕臨死亡的小獸,嘴裡不停地嗚嗚咽咽。
然,卻無人能幫她一分一毫。
是啊!人生,不是何時何事都有人能幫你一把的!太多的時候,總是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無奈,不如意,不完美……
如此,便恰是真正的人生吧!
她那痛不欲生的模樣直讓見者心酸,聞者心痛。
醫生實在於心不忍,抬手,輕按上她的肩膀。
“冷靜點兒,事已至此……節哀吧。”
“醫生……醫生……您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我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媽媽……救救我媽媽吧……”
她近乎喪失理智般哀求著,失控地抓住醫生的手臂一遍遍拼命搖晃著,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
“我……我真的……真的不能沒有她……不能沒有她的……”
嚎啕如雨的哭聲裡寫盡了多少淒涼、痛苦和不甘。
果真,天下間幸福都是千篇一律的;不幸,則各有千般。
醫生本不想再說什麼,然睨著她那癲狂落魄的模樣著實看不下去,眼瞅著她又沒有其他親屬,再任由她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你振作點兒!”
他忽然厲聲呵斥道,目光緊緊逼視著她絲毫不給她退縮的餘地。
“現在,你必須振作起來!你的母親……她非常非常需要你,她……也許熬不了……”
非常之時,也只能用非常之法了,但願……她能夠振作起來。
“什……什麼……”
他的話再次猶如晴天霹靂將她擊得灰飛煙滅。
有那麼一會兒,她只是呆呆地呆呆地望著他,木訥而又機械,眸子裡的淚珠似也忘記了流淌,就那樣呆呆地呆呆地,了無生機。
也許,當一個人的悲傷到達一定的臨界,哭喊、眼淚、悲傷……統統不再是最直接的表現形式,替代的則是更為令人震撼的平靜、麻木、空洞……
“你……你還好嗎?”
醫生見她了無反應,略有些擔心道。
夏曉琪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麼,猶如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般踉踉蹌蹌朝門口晃去,然,還未邁出幾步便眼前一黑整個人栽倒下去。
肖逸臣幾經周折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到達了L縣城,強忍著額頭和手臂上的擦傷按著地址急匆匆尋了過去。
“篤篤篤……篤篤篤……”
“吱呀——”
門開了,一位身材略有些發福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
“你找誰呀?”
肖逸臣尷尬一笑,略有些僵硬而不失禮貌地開口:“您好,請問夏曉琪住這裡嗎?”
“夏……曉……琪?”
女人顯然有些陌生,疑惑地皺起眉頭,“不知道,沒聽說過。要不……你找別人問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