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等等我——!”
某女後知後覺地恍然大悟,一溜小跑向前衝刺而去。
某餐廳門口
凌少峰靜靜而立,欣長的身姿頗引人注目,深藍色制服沉穩內斂,栗色短碎髮被灑落的夕陽鍍上一層毛茸茸的金邊,額前幾縷垂落的髮絲隨風搖曳著,說不出的性感倨傲。
人呢?怎麼還沒到,自己走得並不算太快,況且,她不是一路小跑著嗎,怎麼還這麼慢?劍眉不由微微拱起,琥珀色瞳仁掠過一抹淡淡的陰影。
正當他疑惑間一股涼風迎面襲來,緊接著一抹纖細的身影如離了膛的炮彈猝不及防地射了過來,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夏曉琪大驚失色,杏目圓睜,朱唇大開,該死,剎不住車了,怎麼辦,怎麼辦……?!真是欲哭無淚啊,只好認命地閉上了眼睛,聽天由命吧。
說時遲那時快,凌少峰一個前跨步,長臂一伸,用力一撈,緊接著一個瀟灑反轉身,緊緊將她攬入懷中,自己則後背剛剛好貼在玻璃門上,一切皆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得讓人窒息。
她只覺大腦瞬間短路,沒有等來預期的撞擊和疼痛,身體被一條堅硬的強有力的東西緊緊箍著,沒有一絲縫隙地貼在一堵帶著體溫的寬厚的‘牆壁’上,淡淡的薄荷香襲來,沁入鼻息,滲透五臟六腑,莫名讓人覺得心安。
微風拂過,一個激靈,她倏地睜開眼睛,深藍色制服撞入眼簾,最上面一粒紐扣敞開著,露出健康的麥色肌膚,喉結微微滾動,說不出的性感撩人。小臉微抬,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撞入一雙深不見底的褐眸,四目相對,靜靜凝視,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天地間只剩下一種比真正的時間更為深沉、微妙的東西。
西沉的夕陽柔柔傾瀉在二人身上,在落日的最後餘暉中顯得金燦燦的,勾勒出一幅極致唯美的圖畫。
凌少峰微微垂眸,凝著她,那不染塵埃的眸子清透柔亮,吹彈可破的肌膚瑩潤白皙,烏黑濃密的髮絲順滑飄逸,和著風翩翩起舞,輕刷著他的手臂陣陣**。一股清香撲鼻而來,縈繞周身,那好聞的味道像極了經受風雨洗禮後的白玉蘭,清新、淡雅、迷人,又夾雜著些許淡淡的清苦。
第一次,他竟不受心念控制地微微抬手,輕柔地將她那散落頰邊的幾縷髮絲撩至耳後,那份柔情、那份專注,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
這一刻,似乎有某種無法言喻的東西悄悄落入了他的心房,默默生根發芽,這是一種他從不曾有過的感覺,陌生、悸動、微妙又莫名讓他不安,甚至恐懼。他內心深處那些隱藏至深的東西,激盪著,噴薄著,搏鬥著,壓的他喘不過氣來。那是他的噩夢,亦是他的劫,時時提醒著他,纏繞著他,折磨著他,使他置身於一個黑暗無望痛苦的深淵,他不敢愛,也不能愛,更不會愛,他清楚自己的使命,或者說是他的宿命。
驀地,他條件反射地猝然抽回手臂,急急閃身,活像她是極可怕的瘟疫一般。
剎那間消失的懷抱讓她陣陣不適,那避如蛇蠍的舉動,更生生刺痛了她的心,濃濃的哀傷滑過,與此同時一股更為強烈的好奇、心疼在腦海揮之不去,是什麼讓他如此驚懼?是什麼讓他如此冷漠?又是什麼讓他如此痛苦、無助?
夏曉琪此刻心底五味雜陳,她默默告訴自己,凌少峰,我一定要幫你,我要走進你的心,為你驅散所有陰霾;我要做你生命裡的那一束暖陽,照亮你的人生;我要讓你幸福,我一定會的,一定會!
也許,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那一刻,就已然不受控制地深深喜歡上了你,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一見鍾情,但,今生註定了我會遇見你,愛上你,無不可救藥的!
這——,也許就是我的夙命!
“那個,我們進去吧。”
她率先打破沉默糯糯開口,俏臉透著些許羞赧,隨即又扯起一抹燦爛的笑,那笑毫不摻假,直達眼底。
一言不發,他紳士地拉開門,待她跨過後閃身而入,那努力掩飾的眸底卻噙著一絲不可言喻的落寞。
“看看,想吃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