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乖,別哭壞了眼睛,有什麼委屈說出來,我們給你做主!”陸瑛哄著采薇站起來,攏著她往前頭去。
李汝舟羨慕嫉妒恨地眼睜睜看著采薇隨著陸瑛的步子走,只得跟在後頭。這個時候可不是他跟陸瑛爭風吃醋的時候,他也沒這個心思。
三個人來到一處僻靜的亭子裡,陸瑛扶采薇坐下,拿袖子給她擦了淚,這才耐心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你仔細說給我們聽!”
采薇抬起哭紅的雙眼,瞅瞅一臉關切的陸瑛,再看看滿臉焦急的李汝舟,忽然覺得心裡暖哄哄的。
她抽了抽挺翹的小鼻子,就著陸瑛那簇新的銀藍衣袖擦了把鼻涕,方才一五一十把蓮花怎麼遇到她、劉一貼怎麼煽風點火、蓮花怎麼給她下了迷藥、後來將計就計進了一間偏僻的屋子,結果被人家鎖在裡頭、和縣太爺的大兒子同床共枕了一把……說了一番。
陸瑛一直仔細聽著,面色冷沉如水。李汝舟則攥緊了拳頭,咔吧作響。
等采薇說完,李汝舟已經按捺不住跳起來,就要找人拼命,“等我做了那兔崽子。”
陸瑛瞪了他一眼,“你做了哪個兔崽子?”
“縣太爺的大兒子呀。”李汝舟跟看傻子一樣看著陸瑛,“那畜生都跟采薇同床共枕了,你還不知道是誰?”
見這傢伙又毛躁起來,陸瑛不由頭疼,“你好歹聽仔細了,跟人家孫大少爺有什麼關係?他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李汝舟卻不管那一套,“管他呢,反正誰跟采薇同床共枕我就做了他。”
采薇被這話給氣笑了,“你瞎說什麼呢。將來我的夫婿跟我同床共枕,你也做了他?”
這話一出口,陸瑛和李汝舟齊刷刷地看過來,兩個男人眸中都跳動著一簇簇的火花,好像在詢問誰是她的夫婿一樣。
采薇先還又驚又嚇地哭了一場,說起來她還從未這麼失態過,今兒這事兒的確出乎她的意料,見了陸瑛,不知為何,就委屈起來,忍不住想哭。
這會子被陸瑛和李汝舟兩人直直地盯著,她又忍不住想笑。
那張臉上神情精彩紛呈,看得兩個男人目不暇接。
不過兩人誰都沒好意思問出“將來誰是你夫君”的話,李汝舟卻是消停了,不再嚷嚷著把誰做了。
畢竟,孫康正像陸瑛所說也是被害的。
他終於安靜下來,聽陸瑛分析,“這麼說,是蓮花主使,劉一貼也摻合一腳嘍?只是這兩人怎麼會扯到一塊兒,還敢拿縣太爺的大少爺作梗?”
采薇也陷入沉思,她自問沒有對不起蓮花的地方,不過給她爹治病要了四十兩銀子而已,這也不是她一家,人李汝舟大哥當初也是給了四十兩的。
就憑這個,蓮花就要害她貞節不保?
要知道,古時女子的貞節可是比性命都重要的。
她和劉一貼的過節無非就是同行是冤家,她憑著高超的醫術,讓病人都到起死閣看病。
技不如人,就得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她想不出劉一貼這人怎麼會這麼險惡!
李汝舟也想到了什麼,“這兩個人不應該扯到一塊兒才是。一個是縣太爺的小妾,一個是侍妾的哥哥,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怎麼聚到一塊兒害人?這背後莫非有什麼陰謀?”
陸瑛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之後他就一言不發。
急得李汝舟直跳腳,“喂,你倒是說說看,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為何針對采薇?采薇又跟他們不認識。”
陸瑛卻抿緊嘴巴不再說話。
這幕後之人怕是針對他的吧?
采薇,不過是被他連累而已。
身為錦衣衛,就不該動情,一旦動情,就有了軟肋,就會給敵人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