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采薇站在院子裡,臉色冷得跟冰塊一樣,死死地盯著偏屋的方向。
今時今日之恨,她有朝一日一定要討回來!
誰料幾個婦人剛衝進去,就聽“哎喲”幾聲驚叫,接著,一個一個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從偏屋裡扔出來。
穆采薇瞪大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兒?
穆寡婦也不哭了,怔怔地看著偏屋處。
五個婦人疊羅漢般一個壓著一個,摔得叫喚連天的,好半日才揉著腿按著胳膊爬起來,卻是個個滿臉驚慌,拔腿就往門口跑。
穆采薇詫異:屋子裡有老虎嗎?
不過她旋即想起來,屋裡可不躺了一個人!
不過那人重傷在身,能撂倒五個婦人?
正納悶著,就看偏屋處搖搖晃晃走出一個人來。那人身上披著一件補丁摞補丁的短褐,手裡拄著一根劈柴,披散著頭髮,露出兩條光溜溜的大長腿。
穆采薇只覺雙眼一亮,目光就膠著在對面那人的身上了。
哇塞,這是個啥子造型?
活像電視裡的濟公活佛,當然,再戴個僧帽抓把蒲扇就更像了。
見穆采薇緊緊地盯著他,陸瑛不自在地漲紅了臉,打量了下自己通身上下,把兩條修長結實的腿並了並。
這女人總是毫不忌諱赤果果地盯著他看,讓他有一種光天化日之下被侵犯的錯覺。
明明是個女人而已,他卻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籬笆院門口正跳腳罵得熱鬧的白蓮花也愣了,呆呆地看過來。
李鐵牛也是一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丟下蓮花大踏步走進院子裡。
那五個被撂出來的婦人,避開鐵塔般的鐵牛,如喪家之犬般圍在蓮花四周,“蓮花,我們回去吧,這人勁兒太大!”
看著五個婦人一瘸一拐滿臉驚嚇的樣子,蓮花冷冷對著采薇嗤笑一聲,“我以為你們仗著誰的腰子,這麼硬邦呢?弄了半天,原來家裡藏了野男人了。”
她那雙細長的桃花眼瞥了眼偏屋門口的陸瑛,因為陸瑛的頭髮垂散著,一時她也看不清他的長相。
只憑他身上那叫花子一樣的衣裳,蓮花斷定這男人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窮要飯的。
所以,她罵起來更肆無忌憚了,“只不過不知道這野男人是娘養的小白臉還是閨女的相好啊?”
話落,蓮花的二嬸就捧腹笑起來,“哈哈,這孃兒兩個註定都嫁不出去了,估計是母女通吃吧。”
“嘻嘻哈哈……”
其他幾個女人也都笑得前仰後哈,估計忘了方才是怎麼摔出門外去的。
李鐵牛見這幾個不要臉的女人越罵越難聽,氣得面色鐵青,抄起院子裡的掃把就趕過來,“讓你們罵,讓你們罵。”
蓮花和幾個婦人生怕被打著,一邊罵一邊往前跑。
此時,一陣風兒刮過,捲起籬笆院內幾片枯葉,拂動了陸瑛垂落的髮絲。
蓮花不經意間一瞥,就看到了陸瑛那張驚天地泣鬼神的絕美容顏。
她整個身子一頓,就跟被定住了一樣,生生地被鐵牛揮動的掃把拍了一下,才回過神來,被她二嬸和大嫂連拉帶拽地給拖走了。
只是那一眼,已經在她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讓她又羨又妒:弄了半天,穆采薇那賤蹄子家還藏著這麼一個絕色!
林風比起那個男人來,就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