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浩然,徐州人氏。”程浩然報上大名,隨後領了一身棉衣就去操練。
“天王老子來了我都不怕,還怕一個伏波將軍麼?打死他。”聽到練兵場一陣嘈雜聲,程浩然連忙跑了進來,卻見一位身長八尺,虎背熊腰的男子站在那裡以戟指著別人,氣焰囂張。
“來來來,我看看誰天王老子都不怕,不怕伏波將軍你到這兒來幹甚,有本事去戰場上多砍幾個人頭,沒準備還能立戰功呢,在這兒囂張跋扈嚷嚷有屁用。”程浩然揹著手眼神犀利。
嚇得吵架的人一哆嗦,直接癱坐在地上。
虎背熊腰的男子見來人跟他一樣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伏波將軍管你吃還是管你喝來著,這麼向著他。”
“沒管你吃麼?今天吃的吐出來,衣裳脫了給別人穿。”程浩然一腳踹到他的肚子上,早上吃的東西哇哇哇的吐了出來,那人只覺得眼前發黑。
“大人饒命啊。”鬧事兒的幾個人連忙跪地求饒,剛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慫。
“呵呵呵,努力練兵是為了在戰場上活下來,不是讓你們送人頭去,剛才鬧事的幾個人銀子返回來,全部送走。”喬鶴予聽到手下彙報,匆匆趕來便看到程浩然的身影,他並未上前阻止,只等事情結束後善後就行。
“將軍……將軍……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啊……”悽慘的哭聲傳的老遠,喬鶴予不為所動。
“以後由程浩然操練士兵,誰若是不服氣拳頭說話,若是違反軍規,自行請罰。”喬鶴予一臉威嚴,負手而立,站在那裡莫名讓人懼怕。
喬鶴予說完就快步離開,徒留程浩然一臉懵。
前往邊境的路因著連陰雨徹底坍塌了,出兵的事估計還得拖延個把個月,喬鶴予整日皺著眉頭,皇上再三催促將永安王的屍首帶回來,可天不遂人願,永安王的屍體在城門樓已經腐爛。
新店在幾人齊心協力下正常開了,一大早新哥兒笑嘻嘻的忙碌著,好不熱鬧。
林謹言如約在老地方等待那位老太太,只見她破舊的衣裳在迎風飛舞,她的身後跟著一位夫人,夫人緊緊縮著肩膀,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謹言,又連忙低下頭。
“小哥兒,這是我兒媳婦婉芝。”老太太連忙堆滿笑容介紹道:“她認生,但你放心手腳麻利著。”
瞧見一身補丁的婦人,林謹言眼眶微澀,他勉強笑道:“婉芝,我需要一個雜役,你願意麼?”
許是被謹言的善意浩然,婦人抬起頭用力的點了點。
“老太太,您回家看孩子去。我先帶婉芝去忙了。”
“孩子,孩子已經沒了。”婦人泣不成聲,她尚不過兩歲的兒子被活活凍死,天災人禍不斷,婦人掩面大哭。
“好好活著,活著總會有希望的。”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安慰,林謹言陪她在原地站了許久,冷風吹來,他打了一個噴嚏。
“我們先去店裡,你先歇息片刻。”
婦人麻木的點頭,能在亂世之中茍活已經實屬不易。
林謹言招顧婦人坐了下來,遞上一杯熱茶:“你先吃點茶,暖暖身子,一會兒幫我娘收拾屋子,準備材料就行,一天五文錢,工資日結。”
婦人依舊木訥,她舔了舔嘴唇不好意碰茶杯,又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林謹言:“沒關系,我不渴。”
“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別糾結了。”林謹言也是無語,溜到新哥兒跟前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