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著說沈蒼雲重病,她著急請大夫的。
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不住想要攀高枝,哭著哀求道:“大小姐,奴婢知道錯了!”
“奴婢之前不應該被二小姐蠱惑,跟著她一起欺負你。奴婢對此十分後悔,求大小姐再給奴婢一次機會,讓奴婢伺候你吧!”
她說著,跪地砰砰磕頭。
如意低頭打量著松花。
雖然松花說的事情是最近才發生的,可她卻覺得有些恍惚,失神間問了句:“我怎麼不記得,你曾經是我的人?”
回神眼神變得淡漠,“讓開吧。”
松花愕然。
抬眸時,見如意已經放下車簾,唯有那最後一絲漠然輕如鴻毛,卻又猶如一把寒刃,狠狠紮進她的心頭。
不記得,就是放下了。
曾經,她跟著沈嬌嬌欺負沈如意,覺得當沈嬌嬌的丫鬟,都能壓著沈如意一頭。
因為,沈嬌嬌有丞相和四個公子撐腰。
如今,如意已經猶如九天皎月,沈蒼雲病入膏肓,沈嬌嬌生死未蔔,沈家也要散了。
對比之下,如意身在雲端。
像是她這樣的小丫鬟,在如意眼中早就猶如螻蟻,低頭再看一眼,都是掉價了。
松花想著這個,心髒顫抖。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如今再怎麼後悔,也沒有辦法了。
她只能在景三動手之前,哭著退走。
如意的馬車與她擦肩而過,無情地在兩人之間拉開天塹一般的距離。
沈煜看著這一幕,最終還是沒忍住,沖動地追了上去,嘶聲大喊。
“如意!父親重病,你就不打算進來看看嗎!他好歹生你養你!”
說出這句話,他的眼淚滾滾而下,有種崩潰的感覺潮水般襲來。
前方車裡,傳來如意清冷的嗓音。
“剔骨還肉,兩次了。”
“從今往後,我與沈家不兩立。沈大公子,麻煩你回去告訴他,遲早有一天,我會和沈家好好清算過往一切。”
“至於什麼親緣關系,我以曾為沈家之女為恥。”
她的聲音,隨著馬車飄遠了。
沈煜站在大門口,埋入風雪間,渾身冰涼。
如意她什麼意思?
不肯回來也就罷了,難道還要跟沈家過不去嗎?
……
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