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在？”
檸七從那緊閉的房門出來。對著太陽，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都在呢？我昨晚學到天亮，睡過頭了。沒來得及上夫子的課……”，檸七來到先生面前，“請先生責怪”
“無妨”
“檸七”，璟言勾起唇角，“與涼州書院的辯學，你我的目的一樣”
檸眨了眨眼。怎麼意思？她剛去錢莊存了暮藺留給她的銀子，也才不過半刻，只聽到隻言片語。
“怎麼？你不懂？”
“璟言師兄，我若是不懂，會在先生的虛心教導下，老實呆了一夜？贏，我要定了。就怕師兄別拖了我的後腿……”
“呵呵……”，太狂傲了。那纖細的脖子，真是手癢。
“璟言師兄，請多指教”
其他人都走之後，先生單獨留下她。
“你是世子的人？”
檸七覺得自己裡外不是人。被璟言當成趙傾離派來書院的奸細，她不屑解釋，這事她表面認了。可是她內心不認，她不是誰的手下，她就是檸七。可是現在她又被迫承認是趙傾離的人。她若不承認，先生一定立刻翻臉，把她交出去。
太為難了。趙傾離這招……還真使得妙。明知道她不願意，一招就讓她主動認了。
“先生，我是世子派來的人”
“目的”
“先生……”，檸七內心慌，怎麼解釋？先生可不是好糊弄的人。趙傾離的目的不太可能告訴先生，算了……隨便編一個理由，先生不信，就把皮球踢給趙傾離。“可知北穆那個神秘的國家？”
彧卿聽到這，突然轉過身。檸七感覺到，先生很激動。只是一瞬間，先生又恢復平靜。她蒙對了？先生相信她？那就好辦，只能靠她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先生了。
“你繼續說……”，已經好久沒有人提起那個遙遠的國度。以至於大家都認為它滅國已有百年，其實它滅國，也才不過區區十幾年，可它早已經從世人的腦海中抹滅。
還有誰記得在漫天沙漠中，那位風華絕代的聖女，一曲飛天舞驚歎了多少人？最後，卻與黃沙化為一起。
“世子想查真相。先生可知道，我那晚在戒律堂看到了什麼？”
“你在上面看到什麼？”，先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檸七的話，把他心底的記憶喚醒。
“綁鐵鏈的棺材。世上記載，棺材裡的人死不瞑目，在世的人為了怕死人變成厲鬼，特意用鐵鏈鎖住，防止屍體變異。而有這個習俗的就是已經滅亡的烏沙國……”
“先生，這是其一。還有笛聲為神，黃沙成蛇。這些……”，檸七看先生很不對勁，後面的事，她本不想。只是一瞬間，她便立刻改主意。先生的神色，他一定懂些什麼。所以……她要借趙傾離，從先生嘴裡套話。
“你……怎麼懂？”
有戲……趙傾離不知道的東西，她第一個知道。
“先生，我在戒律堂上遇到了”
這該不會跟烏沙國有關係？
“這是平常的幻術而已”
“是嗎？”，先生的態度為何一瞬間就改變了？他明明很動容。
“以前閬中，每晚便可在大街上看到。只是後來上君覺得會讓人沉迷，便撤了”
“至於你說得“鐵鏈鎖棺材”，確實是北穆。不過這個習俗是從閬中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