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的盯著何無恨，聲色俱厲的喝道：“閣下到底是什麼人？與我天聖劍宮有何仇怨？為何要趕盡殺絕？”
大長老聲如洪鐘，傳遍了方圓幾萬裡，讓四周的上萬弟子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都愣了一下，露出疑惑的表情，心想著大長老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人明明是外門弟子何昌啊，大長老幹嗎還要問他的身份？
但也有許多聰明的弟子，立馬就明白了大長老的意思，恍然大悟的驚呼道：“我明白了！”
“大長老的意思是，那個人根本不是外門弟子何昌，而是一個來歷神秘的強者！”
“對！肯定是那個神秘強者殺了何昌，然後把何昌奪舍了，才會變得如此強大！”
“天吶，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一個資質普通的外門弟子，怎麼可能突然變得如此強悍。”
萬聖壇四周的弟子們，都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很快眾人都明白了。
不過，何無恨站在萬聖壇中央，面色平靜，嘴角掛著一抹冷笑，神色顯得十分淡然。
“大長老，別再費盡心思的猜測了，也別浪費口舌！反正你們也活不過今天，還問那麼多做什麼？”
這句話實在太自信，太狂妄了。
萬聖壇四周的弟子們，立刻都憤怒的破口大罵起來。
六位長老也被氣的面色鐵青，身子都簌簌發抖起來，望向何無恨的眼神充滿了殺意。
大長老比較沉穩，依然能保持平靜，也不動怒，聲音冰冷的喝問道：“我們天聖劍宮乃是天下第二大宗門，向來是正道領袖，做事光明磊落，自問沒有得罪過閣下，閣下為何要趕盡殺絕？”
“以你這般做派，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大惡魔，血腥的劊子手，人人得而誅之！”
何無恨一聽，頓時仰天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輕蔑和諷刺。
“哈哈哈……大長老你的臉皮還真是夠厚，瞪著眼睛扯淡說謊，一點也不臉紅啊！天聖劍宮是正道領袖？你要不要臉？你們肆無忌憚的濫殺無辜，害得無數國家滅亡，億萬萬家庭滿門被滅，血腥手段比世間最惡毒的惡魔還可怕！”
“縱然是天聖劍宮內部，弟子們拉幫結派欺壓弱小，執事們為虎作倀，肆意欺辱門下弟子而獲取利益！整個天聖劍宮裡充滿了利益勾結，殺戮和仇恨。”
“我進入外門的幾萬年裡，每年的年例都要被李執事剋扣一半，剩下的一點微薄資源，也要被其他弟子奪走！這幾萬年裡，我何昌承受了多少辱罵與毆打？”
“季九山和李執事都是該死之人，我殺他們有什麼錯？楚狂身為外門長老，包庇縱容屬下的執事們濫用權力，甚至與他們蛇鼠一窩，難道不該死？”
萬聖壇外面那上萬名弟子們，本來還群情激奮，紛紛怒吼吶喊著讓長老們殺了何昌。
但是，聽完何無恨的話之後，那些弟子們卻都冷靜下來，一個個都沉默了。
許多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慚愧的低下了頭。
更有許多弟子，被何無恨的話勾起了回憶，回想起這些年在天聖劍宮受的屈辱與打罵，以及見過的卑鄙小人和各種禍事。
何無恨的話讓他們深有同感，眼底深處都湧出了濃濃的憤怒與仇恨。
以前他們都是以身為天聖劍宮的弟子而感到驕傲和自豪，但是這一刻……他們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待在這個骯髒齷齪，暗無天日的地方，究竟是榮耀還是恥辱？
萬聖壇四周變得鴉雀無聲，沒有人開口說一句話，六位長老也臉色難看，卻找不到話來反駁何無恨。
何無恨左手握軒轅劍，右手握飲血刀，張開雙臂，渾身勃發出神聖威嚴的氣息，雙目環顧著四周的上萬名弟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