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當婆婆的欠你們是不是?我活著就是伺候你們兩個兒媳婦的麼?”
王翠花對著孫月娘破口大罵,還將孫月娘碗中的那碗肉湯端到面前一飲而盡。
“我什麼好吃的都給你們兩個兒媳婦,如今讓你做點事情,都不行是吧?”
“我到底是做了多大的孽啊,才攤上你這麼懶惰的兒媳婦!”
王翠花說著往地下一坐,兩隻手在半空中滑動著,開始嚎啕大哭。
村子裡的人很快都被王翠花的哭聲吸引,都來安慰王翠花。
王翠花還是不依不饒的哭嚎著,跟人不停地訴苦水。
“趙瑩去山上了,有力在養傷,紅紅肚子不舒服。”
“我不過是讓她幫忙乾點活啊,她居然跟我吵。她肚子大了,不幹點活後期哪裡有力氣生孩子啊。”
村子裡的婦人聽說了,都出聲勸孫月娘。
“你婆婆不容易,你體諒一下你婆婆啊。”
“我肚子也不舒服,六七個月都在嘔吐,大夫說我需要休息。”
孫月娘瞪了回去,委屈道:“你們知道我婆婆讓我做什麼麼?她要我去打餈耙!”
打餈粑——是趙家村過年時候,才會捨得做的一道美食。
之所以這件事情留到過年來做,那是因為製作餈耙的過程異常麻煩。
要先把糯米蒸熟,然後放在石頭槽裡,用木頭不停地錘打。
錘餈粑非常廢力氣,而且一槽餈粑需要不間斷錘一盞茶的時間。
孕婦幹這個,有點吃力了。
“孫月娘幹這個,的確有些不合適啊。”
村裡有人小聲嘟囔了一句,被王翠花懟了回去。
“我也不是讓她一直幹啊,稍微接替一下我也行啊。”王翠花又哭。
村子裡有個平日裡跟王翠花關係不錯的婦人,看王翠花兒媳婦們幫不上忙,便出口道。
“餈耙那麼麻煩的東西,吃它幹嘛啊?!”
“兒子想吃,我就必須給做!”王翠花瞪了了那個婦人一眼。
也不知道這兩天誰家在做餈粑,香氣傳到了趙有力跟紅紅那邊。
趙有力就告訴王翠花,自己想吃餈粑。
逃荒路上,做餈耙並不方便。但一想到她兒子現在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只是想吃一口餈粑而已……
王翠花心裡痛苦萬分。
她難道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自己的兒子麼?
“可是二弟也不是徹頭徹腳的殘廢,也用得上力氣!”
孫月娘大聲嚷道:“二弟是家裡唯一的男人,多少幫忙一點,有什麼不對麼?”
孫月娘這一句話後,眾人都看向王翠花。
其實孫月娘這話沒錯,趙有力是一個耳朵聽不到了,又不是人殘疾了。
再說了,之前趙大滿的腳不好用,人家也照樣幫家裡人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怎麼到了趙有力這裡,就什麼事情都做不成呢?
“你可以真有理由啊!懶就是懶,今天你不幹,那也別指望我以後幫你伺候月子。”
王翠花說著,怒氣騰騰的衝了出去。
一屋子人看著孫月娘,又看看離開的王翠花,也不敢再多言語,都出了帳篷去忙自己的事情。
葉桑帶著兩隻老虎去林子裡溜虎,順便從商城買了不少東西喂那些猴子。
地震來臨,那群猴子本來也要逃的。可能是因為葉桑給的食物太誘惑了,那群猴子最後沒有選擇逃走,而是一直在趙家村的附近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