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就等著孫大夫給周文昌看完,再給趙有力看病。見葉桑橫在中間,故意起鬨。
“我看你是故意拖延,好讓我們家有力繼續疼下去,也讓的紅紅的表哥被毒蛇咬死。”
“大嫂!你別含血噴人!葉桑要真是想讓你兒子繼續疼下去,就不會之前阻攔他爬樹!”趙老二媳婦李氏聽到這邊吵起來,忙過來護著葉桑。
“就是,我們小嫂嫂剛剛是阻攔過力堂哥。是力堂哥非要爬樹,自己跌下來不說,還帶了一條毒蛇下來咬人。”趙三蘆跟趙四谷也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全部敘述一遍。
眾人看王翠花跟趙有力的眼神都多了些不耐煩。
“真是害人精啊,周文昌要是死了,人家周家村不得來鬧?”
現在雖然是在逃荒,可外村人死在趙家村,還是會惹出不少是非。嚴重起來,還可能會引起兩個村子的對立。
要不是趙有力,就不會有這個麻煩事。
“大家別吵了,老夫定會盡力的。”
孫大夫被吵得不行,他日常處理村裡的咳嗽、發燒綽綽有餘。像是治療蛇毒這種麻煩的,他也只聽人說過幾個偏方子,沒什麼把握。
本以為有人質疑會有別的藥方,可在看到對方是個年幼且臉上還有傷疤的女娃娃,便直接忽視了葉桑的話,將泥巴混著蒜泥就朝著周文昌的傷口抹去。
“蛇咬的是他的大動脈,蒜泥這種偏方足足不夠,需要加別的藥材。”人命關天,葉桑繼續開口。
可週圍村民平日裡都倚仗孫大夫看病,誰家大小毛病都是孫大夫看好的,都很信服孫大夫。
“孫大夫看好了那麼多人的病,怎麼會解不了這點蛇毒。”
趙大麻之前被葉桑羞辱,拿葉桑臉上的傷疤開口。
“要是真的懂這些,怎麼不把自己臉上的傷疤治好?守什麼活寡啊!”
也有極少數為葉桑說話的,是村裡的寡婦田氏。
“你們別這麼說她了,葉桑也挺可憐的。”
“……”
葉桑見他們壓根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輕輕點點頭,轉身往回走。路過孫大夫時,只交代了一句。
“子時夜半,他必定高燒。”
孫大夫那握著蒜泥的手抖了抖。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覺得葉桑這話可能是真的。
“葉桑,別把那些話放在心裡。雖然你臉上有道疤痕,但是我們全家都不在乎。你人好、心好,就是我們家的好兒媳。”
李氏怕葉桑將那些人的話放在心裡,不停地安慰道:“雖然你跟老二沒有圓房,只有一面之緣。但我生的兒子我清楚,我兒子將來也不會嫌棄你的。”
李氏越說越覺得自己說多了。
她有些懊惱,怎麼就偏偏說起自家的老二呢?
哪怕她心底裡不願承認,可參軍的人,九死一生,葉桑嫁過來,的確是在守活寡。
這期間還差點被王翠花賣掉,臉毀容被人指指點點……
想到這裡,李氏越發覺得葉桑命苦,心中發誓要對這個兒媳更好。
“不管老二將來能不能回來,我們會把你當親生女兒來照顧。”
見葉桑不接話,趙老二瞪了李氏一眼,將兔肉最多的一碗遞給葉桑:“村子裡那些人就是嘴碎,不用放在心上。”
葉桑本來是想事情,不知怎麼就被老兩口誤會成是傷心、難過。
“他們說什麼我不在乎,我是在想糧食的問題。”
她清了清嗓子,將那碗兔肉接過:“我有個辦法,或許能趁著今夜能搞到一筆糧食。”
“弟妹,你不會是想要去偷糧吧?”
捧著碗的大哥趙大滿猛然抬頭,剛剛那些人罵葉桑那麼難聽,葉桑不會是想報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