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氣跑到江邊。
是青弋江邊,長江離這裡還有七八里。
臉上火辣辣的痛,看樣子被於瘸子刀片劃的,劃的不淺。
江邊沒人,我沿著江岸緩緩的走。
江風很冷,臉上的血止住了。
大仇得報,我心裡有一股酣暢淋漓的痛快。
不為別的,就他踹我的絕戶腿,我擔心自己這輩子是否還能夠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如果我不能恢復男兒本色,出師後,我就收留丫丫做我的女兒,把她培養成人。
現在就讓她在福利院學習生長吧。
我回到桃花潭已是中午,胡嬸正推著奶奶在門口曬太陽。
胡嬸看我回來熱情的打著招呼:“小張回來了,吃飯了沒有?”
“吃過了,胡嬸。”我說。
胡嬸進屋了,不一會她拿出一個東西問我:“這是你的吧?我掃地時,在條桌底下掃出來的。”
我一看到那黃黃的小東西,如遭電擊。
我接過來,握在手裡輕聲的說:“是的,謝謝胡嬸。”
就是因為它,害得我遭了一頓毒打,差一點被打死。
就是因為它,害得我中了絕戶腳,這輩子怕要斷子絕孫了。
我緊緊的攥著它,像烙鐵一樣燙手,渾身顫抖。
我走進了屋裡,來到了二樓我住的房間。
我把它放在桌子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它,
它的失而復得,我卻沒有一點驚喜。
反而有一點心酸,有點艾怨,為了它,我吃盡了苦頭,死裡逃生,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它就是那香港佬懸賞一萬元尋找的膠捲。
這裡面究竟藏有什麼樣的秘密?值得他如此大費周章,居然放出江湖追緝懸賞令,鉅額賞金。
西方諺語說:兩個人之間的秘密是上帝的秘密,三個人之間的秘密是大家秘密。
那麼一個人擁有的秘密呢?
我感到它就像漁夫打撈出的裝有魔鬼的瓶膽,一旦放出來,它也許會要到我的命。
也許它就像阿里巴巴的寶藏的鑰匙,一旦開啟了它,我就擁有了富可敵國的財富。
到底是魔鬼寶盒還是寶藏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