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泠……”
“你摸摸,這是什麼?”
問泠聽到陸越珩的聲音,雙肩一陣顫抖,手僵硬舉在半空,心如擂鼓,緊跟著,指尖碰到了毛茸茸的東西。
這是……玩偶?!
空虛還沒被安全感覆蓋,一股不祥的預感就湧上了心頭,問泠慌亂的收回手,害怕這是‘家人’。
可陸越珩卻捉住他的手,禁錮在頭頂,強行將玩偶塞到他手裡,讓他觸碰,“阿泠,爸爸在看著我們呢。”
問泠身體一瞬繃緊,想到自己渾身赤裸,一副狼狽腐爛的樣子,淚再度打濕眼罩,整個人潰不成軍,無助的哽咽出聲。
“不……!”
不要……
不要……!
他想藏起來,想躲進被子裡。
陸越珩猛地壓了下來,將他禁錮住無法動彈,嘶啞的嗓音在耳畔緩緩響起,“阿泠,你聽到沒?爸爸他很生氣,他說,我們寶貝阿泠的這雙手是用來拉小提琴的,不是用來傷害自己的,你還記不記得,爸爸小時候是怎麼教你拉小提琴的?”
“……!”
問泠掙紮的動作一頓,在陸越珩的引導下,腦海裡浮現了無數零碎的畫面,以前這些畫面模糊不清,現在有一縷光照來,照亮了畫面裡的各種細節,讓他想起了很多事。
‘我家阿泠真是個小天才。’
爸爸經常這樣誇他。
小時候,爸爸會拉催眠曲兒歌哄他和妹妹入睡,在日夜薰陶下,他三四歲就對小提琴、對音樂産生了濃烈的興趣,爸爸專門買了一個兒童版的小提琴練習模型,手把手教他正確的姿勢。
正式開始學後。
只要不是很複雜曲子他一聽就會,練習幾遍就能連貫演奏。
不止爸爸誇自己是天才,媽媽也在誇,妹妹和外婆還在一旁鼓掌,那時還有爸爸樂隊的其他叔叔來家裡吃飯,在爸爸自豪溫柔的目光下,他們都在說……
‘你們家阿泠未來一定會成為首席。’
可是……
自己辜負了爸爸的期望。
陸越珩親吻著問泠的脖子,寬大的手在問泠身上游走,將問泠冷冰冰的身體捂暖,同時觀察著問泠的反應。
問泠對於媽媽和妹妹很敏感,不方便在床上提,而之前問泠喝酒的時候說過,他的小提琴是爸爸的教的,問泠喜歡小提琴,肯定也喜歡爸爸,由父親入手,或許能撬開殼露出軟肉。
見問泠哽咽著將玩偶推開,蒼白的臉埋進被單裡,銀發散亂,嘴裡一直重複著,“爸爸,對不起……”
他嘴上綁著黑紗,導致聲音模糊不清。
陸越珩嘆氣,怒火散去了一大半,更多的是心疼。
手順著濕漉漉的長發劃過後面,解開問泠嘴上的布料,指腹摩挲那殷紅濕潤的唇,半哄半威脅,“對不起有個屁用,問泠,愛你的人最討厭的就是這三個字,我們希望你好,而不是自責,聽懂沒?”
扣在問泠腰上的手加大力度,用滾燙的氣息填滿問泠。
問泠眼睛還被蒙著,唇瓣蠕動著張開,動了兩下,想說什麼,但聲音都啞在喉嚨口。
陸越珩眉頭皺成了一座山,螢幕壓制血液裡燃燒的怒火,告訴自己對待一個有心理疾病還是迴避型人格的愛人要溫柔,要有耐心,他舔著唇將問泠抱起,哄著逼問:
“肯說話了就挨個回答我問題,不然我把沙發上的玩偶全拿進來,第一個事,這是第幾次打雌性激素?”
問泠心理防線已經被擊潰,不複先前的冷漠,眼上的黑紗一片濕潤,銀發汗淋淋沾在肌膚上,彷彿一隻被馴服的小獸,乖乖依偎在主人懷裡,戳一下,動一下。
“……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