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陸越珩面前,迎著那輕蔑傲慢的目光俯下身,指尖落在青年肩上,如冰似玉的臉龐展露淺笑,眼中漾著挑釁。
“剛剛那麼一蓋是不是開啟了新世界的門?改天我送你一條蕾絲的,半透明的,喜不喜歡?”
陸越珩嘴角抽搐,黑著臉拍開問泠的手,“喜歡個屁,這是你的愛好吧,問泠,你爸媽知道你這麼變態嗎?”
聽陸越珩提到父母,問泠臉瞬間冷到了底。
然而下一秒,他又平靜地收回被拍紅的手,長睫在冷白的肌膚上投下一片陰影,嗓音輕若即融的雪,像在自嘲。
“我變態?”
“大少爺,昨晚你在床上可不是這樣說的。”
此話一出,一旁的室友們驚撥出聲,跟枝頭排排站的麻雀一樣轉著腦袋,線上吃瓜。
什麼什麼?
他倆吵架吵到床上去了?我們咋沒聽見床響?!
陸越珩臉上的震驚不比他們少。
“臥槽你……!”
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大少爺被問泠的話驚得雞皮疙瘩直往外鑽,整個人彈簧似的竄起,生怕沾到什麼髒東西一樣往後挪,沒注意後面就是書櫃,砰的一聲撞到了頭。
他哀嚎出聲,高大的體型把角落塞得滿滿的,像只炸毛獅子。
這場面看起來實在有些滑稽。
賀盛幾個沒忍住笑了一聲,又迅速捂住了嘴。
問泠聽到清脆巨響,摩挲著手背的紅印,碎發遮蓋下的眸子卻毫無波瀾,涼薄淡漠。
原來大少爺的頭跟木魚沒兩樣。
響起來甚至更聒噪。
陸越珩揉著頭惡狠狠掀起眼皮,本想罵問泠為了惡心自己胡編亂造、不知廉恥,可斜眼一瞥——
某人低頭摸著泛紅的手,看不清表情,瘦瘦弱弱,委屈巴巴的。
彷彿再欺負一下就要哭了。
“???”
0都這麼嬌氣,這麼愛裝可憐,這麼愛碰瓷的嗎?
剛剛拍的那一下還沒撞頭痛!
還是說……
問泠這家夥是真的想跟自己上床,被打了才委屈想哭?!
陸越珩一頓腦補渾身惡寒,嚇得收起拳頭飛速遠離問泠,掃見吃瓜的室友,還不忘陰陽怪氣撇清關系:
“問泠,裝什麼可憐啊,剛剛不是挺會編麼,是不是每天晚上不睡覺,都跟蜘蛛精學徒弟了?”
問泠剛要說話,手機響了。
他掃了眼來電人,不想再跟無關緊要的人浪費時間,冷冷刮過陸越珩顯眼的紅發,輕嗤出聲。
“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