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鄞沉浸在她的眼睛裡,半晌才嗤笑一聲,起身伸了個懶腰,“先這麼捆著吧,省得放開了不是想殺爺,就是尋死覓活的。嘶…把嘴堵上,別讓她咬舌了,要是她死了,爺讓你們通通陪葬去。”
一天過的很快,暮色沉沉時封鄞問下人,阮娘可曾求饒,下人說沒有,雁飛霜就被捆到了第二天夜裡。
她早餓的沒了力氣,一天一夜不能動彈讓她腰痠背疼,可丫鬟拿出手帕問她要不要見封鄞時,雁飛霜依舊面無表情。
封鄞也不知怎麼想的,怕她餓出好歹來,又囑了丫鬟給她送了吃食去,誰知她竟一口也不沾。
如此到了第三天,雁飛霜抱著一顆求死的心,無論如何都不願開口,倒是封鄞先急了。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忤逆他,他有千種萬種折磨雁飛霜的法子叫她跪地求饒,可卻莫名捨不得動手,反倒叫自己吃了一肚子氣,還得擔心她餓壞了身子。
“她還不願開口?”
丫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小心翼翼點了點頭,“阮姑娘不吃不喝的,這會兒連眼睛都懶得睜了,如此下去,怕是……”
“廢物!”一個茶盞應聲摔成了碎片,“她不吃你們不會灌嗎!”
丫鬟瑟縮著下去了,讓廚房熱了粥去,幾個人在房裡跪成一片求雁飛霜吃些,雁飛霜依舊不為所動。
封鄞一腳踹開房門,冷笑道:“捏著嘴,給爺灌。”
幾個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才有人大著膽子解開繩子,扶雁飛霜坐起灌粥。
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雁飛霜努力避開那碗勺,依舊被嗆得眼淚橫流。
“蠢貨!”封鄞冷著臉踹開丫鬟,一把捏緊了雁飛霜的臉頰,懟著嘴硬灌。
雁飛霜死活不肯嚥下去,他就乾脆自己喝了渡到她口中。
雁飛霜被逼著嚥下了兩口,平淡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龜裂。
彷彿是抓緊了最後的機會,她用力咬了下去,死死咬住封鄞的嘴唇,就好像咬的是他的喉嚨一般。
“啊!”封鄞怒號一聲,捏臉頰的手往下一移,死死捏住雁飛霜下巴,然後一用力。
只聽‘卡塔’一聲,雁飛霜的下巴竟被卸了下來。
丫鬟們倒吸了一口冷氣,室內寂靜頓時無聲。
雁飛霜眼睛折射出瘋狂的恨意,但又好似在狂笑一般,看得人遍體生涼。
封鄞不明白,普天之下的女子,便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只要他要,誰敢不從,為何偏偏一個山野村姑抵死不從。
“你可還記得你爹媽欠了爺錢?”封鄞勾著唇,拍了拍手,五花大綁的阮氏夫妻被押了進來。
這個世界當真是沒有道理,沒有法理可講的,有權有勢就是可以草菅人命,雁飛霜滿眼的恨意再次龜裂,阮氏夫妻可以說是她唯一的弱點。
她可以拿命跟封鄞去拼,卻不能對阮氏夫妻置之不顧。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既然二老還不起,就用女兒來抵吧。”
封鄞話是對阮氏夫妻說的,眼睛卻直勾勾看著雁飛霜,很滿意她眼中的驚恐。只有這樣他才覺得,雁飛霜是被他捏在手心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