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調轉槍頭指向左翌傑,“感情你還真是因為學歷看不上我?”
左翌傑:“我能嘛?我正經野雞大學畢業。”<101nove.oin的頭,“你也別想太多了,他就是單純記恨你兩年前害他分手。”
“哦,這我確實無話可說......”in剛要慚愧地低下頭,忽然反應過來,猛地一拍桌子,“我靠!你不也添磚加瓦了嘛!?”
左翌傑接過姚野遞來的煙,大人大量地擺擺手,“別爭了,二位愛卿都有汗馬功勞。”灑脫得像是根本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那我等功臣敬陛下一杯。”宋頡端起酒杯敬左翌傑,似笑非笑的眼睛卻看著姚野。
姚野撇過臉吐出一口煙,若無其事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恰逢後臺備場的人出來叫姚野,“帥哥!備場了!”
姚野冷著臉回頭,“叫美女!”
“美......美女......”
“神經病吧,為難人小夥做什麼?那小帥哥一看就是直男。”in見縫插針地指責姚野,然後回頭沖備場小夥揮揮手,“我也是美女。”
姚野沒搭腔,起身背起吉他包往後臺走去,離開時冷冷地瞥了宋頡一眼。宋頡迎著他的目光,嘴角永遠噙著看似溫和而不懷好意的笑。
又是一夜狂歡,人群躁動,沸反盈天,酒精源源不斷地流進血管,你在這裡哭或是笑都不會有人聽見。城市夏季荒涼,冬季漫長,鶯飛而草不長。人們掏光金幣換一劑安眠的良藥,人生短短三萬天,總得仰仗些什麼才能讓它快點過完。要找些什麼樂子,要笑得大腦缺氧,要笑得臉頰發酸,要笑得聲嘶力竭心裡那隻瀕死的蟬才會安靜一點。
淩晨三點,左翌傑搖搖欲墜地回到漆黑的家,光掏鑰匙開門這一環節就差點難住他。酒精麻痺了大腦和四肢百骸,讓他走到沙發邊就順勢倒了下來。像吃飽喝足的饕餮,像饑餓的狗終於有了飽腹感。
他在沙發上打了個盹兒,卻一下模糊了時間,夢裡亂七八糟太多一閃而過的碎片,好像一下沉入了海裡,一下又飄到了岸邊,一會兒是黑夜,一會兒是白天。這是在哪兒啊?我要去幹嘛啊?地球你能不能別轉得這麼快,轉得人頭暈目眩......他連自己是誰都記不起來,呼吸困難,急得一腦門汗。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好像說話的那個人正走來走去忽近忽遠,“左翌傑你丫上不上班兒了?這都八點了,我做早點了你不吃?”
正所謂撥雲見日醍醐灌頂,那一瞬間他記起了一切,對呀!他是a市廣播電臺的播音員!現在是早上八點,他得趕去臺裡上班!
可他睜不開眼。
“哎!裝聽不見是吧!”那人有些生氣了。
聽見了,這就起老婆!
老婆?誰是他老婆?
那人似乎滿意了,還在走來走去,似乎收拾停頓了正要出門,臨走時站在門邊頤指氣使,“你記得把菜擇一下洗了,我回來要包餃子。”
嗯!放心吧保證沒有一個爛菜葉子。
“我走了啊。”
嗯,注意安全!
那人關上門走了,左翌傑愈發著急得喘不上氣兒。
趕快睜眼不能再睡了,得趕緊起來把菜洗了,不然一會兒祖喻回來......
......祖喻?
心髒猛地一震,這回他真的醒了。
月亮冷冷地掛在窗邊,居然亮的刺眼。左翌傑滿頭冷汗,怔怔地望著漆黑的天花板。
那一刻他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個念頭是:自己喝大了睡在客廳了。
第二個念頭是:小點聲兒,祖喻在臥室睡覺,別把他吵醒了。
黑暗中,他撐著暈眩的腦袋緩緩坐起身,環顧周圍熟悉卻空無一人的房間。那一剎心髒失重,令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回過神來後他非常想笑,心說臥槽,別是讓虐出病了吧?真成抖了。
可咧開嘴角,接踵而來的卻是鼻酸和一連串不受控制的哽咽。
艹,這個噩夢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