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冊封大典,趙瑾在典禮之後正式成為了太子。
連日來,謝逾彷彿卸下了身上的擔子,幾乎每日都陪著江皎。
江皎不敢問他具體的原因,派人偷偷的打探才知曉,因著趙瑾成為太子,朝廷中局勢完全改變,原本屬於謝逾的勢力被洗牌,他已經慢慢被架空了。
謝逾自然報喜不報憂,可江皎看不得他這個模樣,便主動的挑明。
“謝逾,如今到底是什麼情況?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心裡更著急。”江皎說道,氣息越發顯得不安。
謝逾望向著她,標誌的臉蛋很溫涼,他啟唇道,“趙瑾當上了太子,自然是要將所有權利都捏在自己的手中。我現如今的情況確實不太好,但是他們一時半會也沒法將我怎樣。”
謝逾這番話,自然是為了讓江皎放寬心。
可即使他已經這麼說了,江皎緊蹙著的眉頭仍舊沒有鬆懈下來,反而因著他的話更起了一些擔憂。
“我知道,可他早晚會來對付你。”
趙瑾不像宣德帝,宣德帝即使當了這麼多年皇帝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度日,只知道縱情享樂,巴不得有人能夠替他管理朝政。可趙瑾不同,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分薄了他的權利,以他的野心絕對會先將謝逾收拾了,然後再慢慢將權利捏到自己的手裡,至於解決趙貫崔太傅之流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昭昭,沒人知道我原本的身份,若是我不去爭,帶著你遠離這些是非,你待如何?”謝逾問道,眼眸始終沒有波瀾。
“自然是夫唱婦隨。”江皎握住他的手,懇切的道,“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聽著她的話,謝逾輕輕揚起唇瓣,笑了起來。
“昭昭,你說的話還算數嗎?”
“什麼話?”江皎不解的問道,她說過很多話,不知道謝逾特指的是哪句。
“倘若我死了,你就改嫁。”
這話從男人的口中說出來,顯得平靜自然。
江皎的身影陡然頓了一下,她目光牢牢的盯著他,看著他斯文有條不紊的模樣,極其認真的道,“自然是真的,所以你不準死。”
話語微微泛著緊繃的氣息,那一刻,她心中突然擴散著極大的不安。
張了張唇瓣,江皎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謝逾拉到了懷中抱住。
“昭昭,我怎麼捨得你。”他喃喃的道,那灼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她的耳際。
江皎精緻明豔的臉上仍舊蓄著一層擔憂,但聞言柔著聲音回答道,“所以你要好好的。”
好好的活著,他們才可以長相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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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皎清晨醒來,卻發現床側空無一人,連同著她心口的位置也變得空落落了起來。
這段時日謝逾不用忙於政事,總是會躺在床上等著她醒來,陡然沒看見他的身影,她便有些不習慣了。
“靈溪。”她從床上坐起身,啞著嗓音喊道。
靈溪連忙推門走了進來,“小姐,您醒了。”
“督主呢?”
“督主大人一大早就出去了。”靈溪回答道,“還吩咐我們不要吵醒您。”
“他有說去哪裡嗎?”江皎追問道。
靈溪搖了搖頭,面色有些遲疑,“奴婢看督主大人的面色似是有些沉冷,不敢多問。”
“竹枝呢?”
“竹枝姐姐出門了,讓我跟小姐說一聲。”
“好。”
一整日江皎都有些心不在焉,她修剪著花草的時候不小心戳到了手指,立刻見了血。
“小姐。”靈溪緊張的喊道,“您的手指流血了。”
“我沒事。”江皎回答道,心裡卻不由的慌亂起來。
沁著鮮血的紅色,在她白皙的手上格外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