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庭院深深,草木幾許,一道道迴廊藤蔓纏繞,假山怪石,清幽靜謐,重重庭院深處,一處雅緻的房間,房間之中懸掛著名人騷客的墨寶,房間四角擺放的銅龜銅鶴的香爐之中燒著名貴的香料,氤氳嫋嫋,富貴之氣逼人而來。
李元卿在房間之中左右疾走,臉上升騰起一團怒火,身上的氣勢越來越恐怖。
啪!
一聲巨響,李元卿右手在紅木桌子上狠狠的一拍,一股磅礴的氣勁湧動,頓時將桌子拍得粉碎,碎木屑紛飛,在氣勁的鼓動下急速的飛射,嗖嗖的鑲嵌在周圍的字畫香爐上面,深達幾寸。
“廢物,真是廢物!鎮魔宮裡面的寶物沒有找到不說,連天新的安全都不能保證!”
李元卿心中的怒火沸騰起來,“七八個人出去,只剩一個人回來,你還敢有臉來見我!”
房間內一個李洞玄一言不發的跪在地上,腦袋在地上緊緊的貼著,沒有一絲動作,不敢出聲,這次的差事他辦的極差,也怪不得家主會大發雷霆。
李元卿想到慘死的小兒子,脾氣越發的暴躁,恨不得將李洞玄給碎屍萬段,不過他也知道李洞玄身為練氣強者乃是家族的棟樑,不能輕易處置,越發的鬱悶。
這時,一陣喧譁聲從外面傳來,“郡守大人,不好了,有狂徒擅闖郡守府,已經闖到大廳裡面了!”
“什麼人敢在郡守府放肆?”李元卿頓時站起,驚怒交加。狠狠的看了李洞玄一眼,一震衣袖,冷哼著走出房門,向前院匆匆趕去。
“現在這待著,過會再來處置你!”
楊振庭帶著郭龍真一行人如入無人之境,徑自來到大廳,郡守府內的高手和士兵圍在不遠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
這時,一個身穿緋紅官袍的雍容中年大步走來,身後跟著一群護衛和長隨,前呼後擁,氣勢不凡。
“何方狂徒?敢在郡守府撒野,左右,還不快把他們給我拿下!”雍容中年便是李元卿,來到大廳之後,看到幾個男女大搖大擺的坐在大廳中的椅子上,自家的手下戰戰兢兢不敢上前,頓時氣歪了鼻子,怒喝一聲。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練氣強者,我們靠什麼對付他!”郡守府的供奉高手心中腹誹,裝作沒有聽到這話,沒有任何動作。
李元卿氣急,這群白眼狼平日裡吃他的喝他的,耗費這麼多資源養的供奉,關鍵時刻居然沒有任何作用,可惜這是郡守府不是李家祖堂,如果這是李家的府院,李家子弟粉身碎骨也不會讓敵人跨進家門一步。
楊振庭站起身,目中神光一掃,氣度森然,周圍的供奉高手和持槍士兵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剛才他大發神威,輕描淡寫的就將他們打的七零八落,這些人心中已經埋下了恐懼的種子。
“李郡守,在下楊振庭,真武宗真傳弟子,這次前來,有事找你!”楊振庭很直接的自報家門,走到李元卿身前不遠處站定,聲音冰冷。
“原來是真武宗的真傳弟子,怪不得有這麼強的實力!”
“真武宗的高手怎麼會打上郡守府?難道說郡守做了什麼事情,被真武宗發現,所以前來找麻煩?”
郡守府的這些供奉實力不強,但一個個都是久經世事的老油條,很快就猜出了楊振庭的來意,不由得將目光轉向李元卿。
李元卿聽到是真武宗的楊振庭,心中頓時咯噔一下,真武宗大長老的弟子,練氣七重的大高手,一手陰陽滅世掌不知殺了多少真武宗的敵人,這樣的高手找上門來,事情有些不妙。
“楊兄弟,你的名聲不小,實力超絕,可是光天化日之下闖入郡守府,無視朝廷法度,難道就不怕總督大人震怒嗎?”李元卿忍住憤怒,主動的放下了身段,沉聲說道。面對楊振庭這樣的高手,他實在是直不起腰。
楊振庭面上浮現一絲冷笑,“李洞玄身為練氣高手,卻以大欺小,在上古礦洞殺了我三個同門,今天我來到這裡,不是聽你解釋的!”
“現在交出李洞玄,賠償損失,我看在總督大人的面子上就暫時放過你們李家,如若不然,今天我就先殺了你這個家主,然後前往李家總堂,將雲州李家連根拔起!”
“什麼?李洞玄殺了你的同門?”李元卿面色一變,剛才李洞玄可沒有說起過這件事,要是真如楊振庭所說,那麼麻煩可就真的大了。
真武宗在雲州地位超然,宗主張道玄的修為在整個大洪王朝名列地榜第十八,連皇帝都聽過他的名字。雲州總督遇到張道玄,也要避讓三分。
李洞玄身為練氣強者,卻和真武宗的內門弟子動手,首先一個以大欺小的名聲就逃不了,殺就殺了,還不處理好首尾,就是雲州總督知道這件事,也不會偏袒李家,說不定還會對李家下手,用來交好真武宗。
想到這裡,李元卿更是對李洞玄恨的咬牙。轉首吩咐身邊的隨從。“去,把李洞玄找來”
他這是主動服軟了,畢竟,練氣高手死了還能再培養,李家被滅了可就沒了翻身之地,郭龍真、邵逸雲還有燕青鋒見到這一幕,精神一振,無比的暢快。
尤其是燕青鋒,眉毛如刀,想起在上古礦坑的時候,自己被李洞玄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差點絕望,眉毛逐漸的舒展開。
很快,李洞玄就跟在隨從的身後來到了大廳,一進來,他就看到了燕青鋒和郭龍真三人,頓時臉色大變,額頭滲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