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的當然不是申東冉,她是想知道自己怎麼才能在不傷害陸子落的基礎上,快速的跟他撇清關係。
“我說的是白希亭!”
曲漫漁總是這樣,太考慮別人的感受,所以總是讓自己陷入無限的糾結。
“那還不好辦?”
白希亭恨鐵不成鋼的敲了敲曲漫漁的腦袋,丟給她倆字。
“直說。”
他說得輕巧。無奈之下,曲漫漁把上次跟陸子落去商場約會。陸子落跟自己的對話全部學給白希亭聽。
白希亭徹底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還好,車子已經在醫院停車場挺好。
看來陸子落的情商也不高啊。
“我總算明白你為什麼發愁了。”
白希亭下車給曲漫漁開啟車門,悠悠的說道:“長痛不如短痛,你越是害怕傷害他,有可能拖得時間久了對他的傷害就越大。”
白希亭是想讓曲漫漁狠下心來,不要顧前顧後的,事情這麼拖著,發展的方向未必會按照自己的醫院,更加有可能的是會適得其反。
這些話鑽進曲漫漁的耳朵裡,絲毫沒有給她理清頭緒,反而覺得說了跟沒說一樣,看來,只能自己想辦法再找個合適的機會了。
愛情這東西。
沒有的時候,你怕它不來。
遇到的時候,又怕它亂來。
已經習慣了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按照程式做完了那些枯燥的檢查,曲漫漁還是很感謝白希亭今天來替自己解圍。
在醫院的走廊裡分開之後。
曲漫漁來到了吳老太太的病房。
見曲漫漁來探病,吳老爺子趕忙起身迎上去,雖然吳老太太心裡有個坎兒,覺得是韓家搶了自己養了那麼大的孩子,但畢竟,吳老太太的那條命是曲漫漁救的。
“曲小姐,你怎麼來了。”
吳老爺子說話十分客套,能聽出來他是在強打著精神跟曲漫漁說話,他喉嚨的沙啞盡顯著這麼多天的疲憊。
“來醫院檢查正好看看你們。”
曲漫漁尋了個凳子坐下,病床上的吳老太太則開始唉聲嘆氣了起來。
“當初就不應該送我來醫院,死也就死了,現在可好,拖累得誰都活不舒坦。”
典型的農村婦女怨天尤人。
曲漫漁不明所以,順著老太太的話繼續追問。
“這是……怎麼了?”
曲漫漁這麼一問,吳老太太竟然哭出了聲。
誰不想活命啊,只是檢查出來的結果不容樂觀,這個病要是想徹底治好的話需要做心臟搭橋手術。
手術費用好幾十萬,老兩口這輩子恐怕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交了住院費,我們倆已經身無分文了,這下可怎麼辦,說不準明天就要去睡大街了。”
說著,吳老太太雙手撲騰著床,一把鼻涕一把淚把自己說得可憐的要死。
偏偏就是這種拙劣的演技,居然讓曲漫漁的眼眶中冒出一圈氤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