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心宇本身是不參與此次問詢的,也就是鎮鎮場子的作用。當他發現徐顯似乎答不來題目的時候,陸心宇就開始琢磨著怎麼給徐顯混過去了。
不管是因為徐顯後面站著溫大董事長,還是現在正值徐顯名聲鵲起的時候,都不便於因為一個理論問詢就把處罰徐顯。
一個處置了三大特情的飛行員結果因為一次理論問詢被處罰了,這不是星遊航空自己扇自己嘴巴子嗎?
不過,這次理論問詢在一開始的時候,陸心宇就強調一視同仁,不管被問詢人技術級別或者行政職務如何,不過就是不過。
沒想到,這句話反倒是成為了給徐顯開後門的障礙了。他必須要找一個相對隱晦的辦法,讓徐顯透過這次問詢,而且不讓別人發現。不然,此例一開,那些老教員老檢查員們肯定也要讓陸心宇再開口子。
憑什麼徐顯能開,他們就不能開?
正當陸心宇琢磨著待會兒如何跟這次的檢查員商量的時候,自己竟是被徐顯給點名了,當即就怔住了。
“不是,徐顯,我就是看場子的,這次問詢跟我沒關係。”陸心宇極力想要撇清自己的關係,他估摸著徐顯是不是覺得自己故意噁心他吧?
這點兒必須給說清楚
徐顯咧嘴一笑:“陸總,我就是好奇這個問題,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這個”陸心宇再是仔細瞄了下徐顯展示出來的題目紙條,臉上逐漸被為難所取代:“徐顯,這個通告不是我簽發的啊,應該是前一位總師簽發的,我不負責的。”
這種明顯是應該廢止的總師通告他如何能知道,到現在還沒有廢止,只能說明飛標和機隊有問題。
“這個不算,再抽一個吧。”眼見自己下不來臺,陸心宇只能讓徐顯再換一個。
這下旁邊的檢查員不樂意了:“陸總,這樣不好吧。不管題目好賴,自己抽的就負責唄,哪有再抽一次的道理?”
陸心宇眼中寒芒隱現,他朝著徐顯笑道:“這次問詢就結束了,你先出去吧。”
“不再抽一個了?”
“不用了,這邊我來處理!你先出去吧。”
徐顯有些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啥狀況了。不過陸心宇都這麼說了,他再賴在這裡也沒啥意思,便是點點頭,一臉迷茫地先出了會議室。
等徐顯出去,陸心宇含笑的臉上頓時籠罩上一層濃厚的冰霜,他陰惻惻地問了旁邊的檢查員一句:“飛行部誰說了算?”
檢查員瞧著陸心宇幾乎是要打人的臉色,僵硬地笑了下:“當然是陸總你說了算。”
現在飛行部總經理林波不管事,秦宗陽的職務又被免了,飛行部自然是陸心宇的一言堂。
“t你還知道飛行部是我說了算啊,我說的話,你聽著就行。反駁上司反上癮了?還是最近我對你們太客氣了,不懂誰才是做主的人了?”陸心宇逮著這個檢查員就是一通劈頭蓋臉的臭罵。
人家徐顯有董事長的後臺撐著,他自然要好好哄著徐顯。可你一個年輕教員趁著這次問詢當個檢查的人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他要捧著徐顯,可不代表要捧著所有人。
或許是知道徐顯跟董事長之間的關係後,對陸心宇的三觀打擊有些厲害,導致陸心宇最近都有些謹小慎微,生怕再觸了哪裡的黴頭。
陸心宇這一收起狷狂之意,一些人就開始忘了陸心宇的本質到底如何了。
陸心宇最討厭別人教他做事,尤其是下面的人。
這個檢查員被陸心宇一頓瘋狂輸出,直接人傻了,支支吾吾地都不會說話了。最近一段時間,陸心宇好像是收斂得有些過分了,某些不長眼的小鬼就不知道自己信誰了。
“徐顯的問詢結果打合格。”陸心宇淡淡地說了一句。
“可是徐顯他有”檢查員下意識地還想要辯解一下,可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連忙改口:“合格,合格,我這就打合格。”
“對你們太好,可是你們又不長眼,真是為難。”陸心宇嘆息道。
出了會議室的徐顯正好遇上了過來參加問詢的秦宗陽。秦宗陽過來的時候手裡竟然還捧著一本藍色封面的小冊子,上面是機型知識的彙編,之前飛標發下來的。
很明顯秦宗陽手裡的這本封面就跟新的一樣,估計之前都沒翻過幾次,這次明顯情況不對,就連不怎麼看書的秦宗陽都勉為其難地當了一回好學生。
能讓秦宗陽都看起了書,顯然這次情勢的確不同以往,秦宗陽就不敢亂撒潑了。也就是徐顯這種有集團老大一合,瞄了眼機隊門口:“那邊還有人在排隊不?”
“我出來的時候,還有三四個人在外面排著,你現在過去估計還要排著,要不還是在外面先待會兒再進去。”因為這次問詢的地方是在機隊的小會議室,要排隊的話只能在機隊辦公室裡等著。機隊辦公室裡又沒有休息區,等待的時候只能乾站著。機隊辦公室那麼多人,自己就傻傻地站著,感覺被人當耍猴的看似的,很是不舒服,所以徐顯才建議秦宗陽晚點兒進去。
今時不同往日,秦宗陽虎落平陽,不少人存在看笑話的心裡,還是別給那些人機會才好。
“還在排隊啊?那我還是等會兒進去吧。”秦宗陽撇撇嘴:“對了,今天陸心宇那傢伙也還在不?”
“在啊!他不天天在?整個問詢階段,他都要看著。”
一聽陸心宇在看著,秦宗陽就有些煩:“我說徐顯,最近陸心宇這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腦子有問題了?他昨天竟然主動打電話給我,說約我吃飯。我當時一度覺得自己患老年痴呆了,耳朵也不好使了,你說見鬼不見鬼。對了,前段時間我跟你說的那個通泰化工總經理的事還記得不?那時候他竟然沒有揭發我!當時只要他揭發我,那我麻煩可就大了,這麼好的機會竟然放過了。”
“你說陸心宇這小子是不是被奪舍了啊?就是玄幻裡經常有的,是叫奪舍吧?”秦宗陽滔滔不絕地說道:“這小子現在這麼反常,我就怕他在下一盤大棋,想暫時麻痺我們師徒倆的警惕,然後實施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什麼秘密?我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正當徐顯和秦宗陽師徒兩個瞎琢磨的時候,機隊辦公室裡突然走出來一個人,定睛一看,竟然就是陸心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