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沒有告訴過你?”楚妃滿是詫異地問我,短短几秒後她笑吟吟地道:“也對欸,這種事她們怎麼會告訴你呢。”
“什麼意思?”我蹙眉,一股冷意油然而生,喉嚨處彷彿有著什麼東西,一時間竟有些憋悶起來。
“字面意思,”楚妃將我額前的劉海捋到耳後,她貼近我的耳唇,用極度蠱惑的聲音悄聲說道:“你不會真的以為她們只是單純地想讓你活下去吧?”
“不然呢?想來想去我好像沒什麼地方值得她們這般籌謀。”
似乎除了和姐姐樣貌相似之外,自己真的是一無是處,曾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在她們面前也是那般不堪對比。
楚妃的話乍聽之下就如夏蚊叮咬,初時會覺得一絲不爽,但細想一下她能說出這種話也算是情理之中。
畢竟在她與江悅之間,嚴格來說我應該算是第三者,雖然只是個贗品……
女人的心思總是讓人難以琢磨,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她的一顰一笑都像是萬丈深淵,隨時可以顛覆一個人的一生。
從未想過這個世界會是這般複雜,溫暖之後自己似乎墜入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顛倒、沉淪,就連空氣中都充斥著噁心的氣息。
“我不想當一個瞎子……”
我沮喪的開口,許久之前聽人說過,可怕的自始至終都不是死亡本身,死亡前的等待才是最讓人痛苦掙扎的存在。
如今……
似乎我便是這種狀態,失明後才知道自己的不甘和不捨。
洱海、三間瓦房、溫暖的過往……
這些此刻都成了讓我掙扎活下去的藉口。
喉嚨有些刺痛感,大概是室內外溫差太大導致著了涼,清了清嗓子,我低聲說道:“言歸正傳,現在可以談病情了嗎?”
“急什麼,”楚妃手掌放在我的心口位置,輕聲笑著說道:“難道你不好奇為什麼會變成溫暖的模樣嗎?”
“難道你真的以為單純的一奶同胞就能變成一模一樣的人?”
“溫暖有沒有告訴過你一句話呢?任何的突如其來都是蓄謀已久。”
“你看……”她的輕笑戛然而止,略帶歉意的說道:“忘了你現在可是看不見的。”
她壓著聲音繼續開口說道:“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都是那麼美好?好到別人因為另一個人而對你好。”
“呵呵,還真是天真地可愛,不愧是溫暖用命來保護的人。”
什麼意思?她居然說的是保護,可明明是用命換的不是嗎?
內心防禦徹底被她的話擊潰,身子莫名的顫抖,冷意再次席捲全身,就連指甲都覺得疼痛。
與溫暖相同的樣貌是我最念念不忘的事情,可我卻從未因為這件事情而懷疑到別人身上,如今楚妃主動提起,我竟然產生了深深地懷疑。
短短几句話便直指人心,這麼多反問她到底想要說什麼?挑撥離間還是另有所圖……
“所以呢?”有史以來第一次的疲倦,渾身彷彿被抽乾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我張了張嘴,有氣無力問道:“說了這麼多好像和我來的目的並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