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森特,毫無疑問,是錯將程煜的沉默,當成了“不可言說”的高深莫測,他心裡是怎麼想的,程煜的行為在他看來就都是匹配他內心渴望的路線。
屋裡傳來辛迪的輕聲呼喚,程煜撩開布簾子一看,辛迪顯然已經佈置完畢。
“程先生,麻煩您幫我一起把這兩個人綁起來吧,十五分鐘之後,就會有人過來把他們帶走。”
程煜對辛迪點了點頭,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也就是暫時關押起來,等到一切解決之後,再讓他們回到正常的生活裡。如果現在就放他們走,他們很有可能會洩露我們的計劃。等到事成之後,他們的話也就不足為慮了。”
程煜點了點頭,這也是他能盡到的最大的努力,這兩個人,在程煜看來也就是罪不至死,但也未必,能給政治人物當打手,而且還是在明知道被保護物件是個具有重大謀殺嫌疑的通緝犯的情況下,這玩意兒也不能用盡忠職守來解釋了。
說穿了,這倆人也不是什麼好鳥。
罪不至死,但真要是被辛迪的人除掉,程煜也不會覺得有任何愧疚。
反正程煜已經幫他們爭取過活命的機會。
將兩人五花大綁,嘴也貼的非常牢靠之後,辛迪還不放心,從屋裡找了根棍子,一人一悶棍打暈之後,才拖著程煜與文森特一起離開了這裡。
一路下山的時候,程煜不斷的跟文森特灌輸,他跟著一起去,一方面只會成為程煜的累贅,另一方面,因為文森特的年齡,也會引起未來領地的那些人以及勞倫斯的懷疑。
文森特雖然很想親眼見證勞倫斯的滅亡,但他還是權衡了利害關係,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成為程煜的拖累,最終答應自己開車回酒店,等候程煜的歸來。
程煜上了辛迪的車,這就是要開啟逃亡之旅了,目的地自然是馬島的首都斯坦利港。
程煜沒問辛迪準備怎麼離開智利,既然辛迪還有其他助力,想必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四年的聖地亞哥副市長,顯然也不是白當的。
但是當辛迪把車開到了聖地亞哥的國際機場,程煜還是稍稍有些錯愕。
畢竟辛迪是在逃的通緝犯啊,這個身份,還敢從機場這種渠道直接離開,程煜總覺得這有點不可思議。
辛迪很敏銳的注意到了程煜的表情,她解釋說:“我在機場有人,他會帶著我以工作人員的身份直接進入停機坪。您是不用擔心的,機票我已經讓人幫忙預留了,一會兒到了機場,您只需要直接去往購票處辦理一下就行。咱們到時候在飛機上見。”
程煜點了點頭。
這一點他倒是不擔心,辛迪不敢撇下他直接走人,程煜既然能在辛迪層層佈防之下還找到她,就說明程煜也有自己的情報網路。
在辛迪看來,只要她敢不遵從和程煜之間的約定,程煜肯定有一千種辦法把事實的真相公諸於眾,到時候,她的逃亡就真的成了逃亡了。
而她,絕不想逃亡,否則,她早就可以直接離開智利。
“好。”程煜簡短的答應下來。
把車開進了停車場,辛迪從車裡拿了塊紗巾,還是包住了頭,畢竟是個到處都是攝像頭的時代,必要的偽裝還是需要一些的。
下車的時候,辛迪指了指不遠處,那裡有個男人在等候著她。
停車場裡的光線不夠,距離又有些遠,程煜也無法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辛迪說:“那就是來接我的人了。程先生,接下來,您需要自行去往出發層,咱們飛機上見。航班號是XXXXX。”
程煜點了點頭,記下航班號之後,轉身就準備離開。
辛迪又喊住了程煜,她低聲道:“您就不怕我跑了?”
“除非你真的想要流亡海外,跟勞倫斯做一對亡命鴛鴦,否則,你應該會兌現你的承諾。”
辛迪目光略微閃爍,點了點頭,說:“程先生,您放心,上了飛機您就會看到我。”
程煜沒再多說,轉身離開,辛迪卻是長久的注視著程煜的背影,心裡不斷的猜測著,這個男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而程煜其實也明白,剛才辛迪之所以會喊住他,也是對他最後的試探,只要他表現出任何一點的猶豫,哪怕是行為上稍有差池,辛迪可能準備的就是另外一個方案了。
比方說一堆人,比方說十幾條槍,總而言之,辛迪也從未放棄過使用暴力的手段讓程煜消失,來達成她所希望達成的願望的方式。
只是,程煜過於冷靜的表現,無懈可擊,這讓辛迪相信,程煜背後,肯定也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助力,程煜絕不可能是一個人單槍匹馬來做這件事的。
彼此的心懷鬼胎,對於這些政客而言,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找到電梯,程煜上了出發層,來到機票辦理的視窗,報出了航班號。
票務小姐很快就表示,機場已經有了預留資訊,核對了中國人和程煜這個名字無誤之後,票務小姐很快把列印好的頭等艙登機牌交給了程煜。
當然不需要程煜付錢,辛迪在這些細節方面肯定會考慮的相當周全。
而程煜接過登機牌的一剎那,腦子裡響起了一聲叮響,一個金光燦燦的+4緩緩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