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文森特一眼,心裡明白,就連文森特都想到了他意欲何為。
見程煜不開口,辛迪更是焦躁無比。
文森特看不下去,提醒道:“辛迪女士,既然讓市長背後的政黨知道了真相之後,他們會想要殺了勞倫斯以確保真相不被暴露,同時勞倫斯又不會因此而遷怒於你,選擇曝光你的問題。那麼,你為什麼不想辦法把這個訊息,告訴市長那邊呢?”
辛迪呆了呆……
尼瑪,還可以這樣操作的麼?
程煜也點了點頭,說:“這對你而言,應該不難吧。畢竟,你們這些政治人物,在競爭對手那邊,肯定都會埋下自己的棋子。”
辛迪皺著眉,道:“我要如何才能讓他們相信我透露出去的訊息就是真相麼?”
程煜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你為什麼必須讓他們相信?你只需要選擇把確切的訊息傳遞過去就行了,至於他們相信還是不相信,跟你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們不相信,就敢放任這種可能性的存在而不顧麼?”
辛迪再度呆了呆,終於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
程煜心裡卻是在想,麻蛋這種水平還想做市長,還想做總統,就你這種腦子,要是在中國的官場上,還沒到科長就直接被人玩兒死了。
“您是說,等到對方政黨開始追殺比爾先生的時候,我就讓民族革新黨的黨主席知道這些真相,然後他再選擇將真相公諸於世,從而將我包裝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博取民眾的同情心?”
程煜搖搖頭道:“當然不會這麼簡單。”
辛迪有不明白了,她問到:“那到底是……?”
程煜嘆了口氣,和盤托出。
“勞倫斯一旦受到追殺,以他的能力,必然很快就能弄清楚想要殺他的人的身份。
而他並不知道你已經獲悉了真相,至少暫時不會對你這方面有任何行動。
而面對四年前在市政選舉中大獲全勝的政黨,勞倫斯應該知道,他可以僥倖的暫時逃過追殺,但卻不可能永遠都保證自身的安全。
那麼,他最安全的方式,就是離開這個國家。”
文森特適時的參與進來,為程煜捧哏:“而勞倫斯能逃去的地方,又能是哪裡呢?”
程煜打了個響指,說:“毫無疑問,只能是未來領地。
而就在他抵達未來領地後不久,又或者你乾脆趕在他之前,也‘逃到’了未來領地,這樣,我相信你們一定有很多的共同語言吧?
你也可以趁此表達自己的悔意,讓勞倫斯相信你已經後悔了。
你可以給他一定的承諾,換取他幹掉彭波的行動。
這樣,你的仇也算是報了,畢竟,彭波才是罪魁禍首,這件事,本來就是他自己策劃的,而並非出自於勞倫斯的授意。
在這起事件裡,你和勞倫斯都是輸家。”
文森特又開始了盡職盡責的捧哏:“同仇敵愾,同命相連,但勞倫斯顯然已經萬劫不復了,而你,卻還有一線生機。”
“沒錯,你應該有能力讓勞倫斯相信這一點。我想,你和勞倫斯之間的關係,應該也不止是他培養你,而你背叛他那麼簡單吧。從很多事情我能分析的出來,你和勞倫斯應該是……情人?或者至少,他對你是有感情的。”
辛迪被人揭穿了和勞倫斯的關係,不禁有些尷尬,但她還是紅著臉點了點頭,說:“我們的確有這方面的關係。”
“那麼就更好辦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讓他相信,只有你能回到智利,洗白自己身上的冤屈,從而讓市長和他所屬的政黨萬劫不復,他勞倫斯才有可能東山再起。
畢竟,你成為市長,乃至坐到了更高的位置上之後,才能想辦法把他在國內的財富逐漸轉移給他。
他不可能捨棄那些財富,所以,即便他沒那麼信任你,應該也會裝出相信你的樣子。
你們也算是有了目標共同體。”
這一下,辛迪不再需要文森特幫程煜捧哏來提醒自己了,她已經明白了最後的步驟。
“然後,比爾先生髮表宣告,提供證據,讓真相大白於天下,並且力證這是出自於市長所屬的政黨的授意,徹底坐實市長槍擊案是一起自導自演試圖陷害競爭對手的醜劇。我順勢回國,甚至可以提前代理市長,半年後順理成章的競選成功。”
程煜點了點頭,說:“這應該是你最想要的結果吧,有了這麼一出,你在市民裡的擁護率,應該會大範圍提升,甚至藉此讓你提前成為全國最為炙手可熱擁有粉絲最多的女市長。這對你接下去的地位鞏固,也是很好的事情。”
辛迪的雙眼簡直就要冒光了。
程煜換了一個口氣,說道:“但是,想要達成這一切,首先你需要離開智利,去往馬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