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此刻的臉已經紅得不行,他感覺自己整張臉都是發燙的。
盛國蘭等了好半天,就看到狄仁傑渾身不自在地坐在那裡,一會兒挪一下屁股,一會兒撓撓頭髮,眼睛四處亂看,反正就不看她,這是典型的尷尬綜合徵犯了。
於是盛國蘭又問:“你說呀,我覺得我做你妻子怎麼樣?”
狄仁傑知道躲不過去了,乾咳一聲,結結巴巴道:“這個……你們南詔的女孩……怎麼會這樣……這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反正找不到一個恰當的詞,能找到的都是貶義詞,不方便說。
“這樣什麼?不知羞嗎?”盛國蘭眨著大眼問。
狄仁傑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和嘴,沒有說話,但他這副模樣已經是預設了。
盛國蘭嘻嘻一笑,道:“我們南詔的女孩兒可不像你們唐人的女孩,我們那兒無論男女都很大方,喜歡的話,就將自己的愛慕之意說出來,或者唱情曲向自己心儀的人聽,表達自己的愛意,我傾慕你,所以我就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你,不如……我唱情曲給你聽吧。”
狄仁傑趕忙擺手:“別,千萬別,這裡這麼多人呢……”
盛國蘭彷彿沒聽到他的話,忽然起身在桌旁旋了一圈,藏青色裙子旋轉而起,然後她脫去鞋襪,露出自己的小腳丫,足踝上的銀器和鈴鐺頓時發出清脆的聲響。
女子竟然當眾露腳,狄仁傑看得瞠目結舌,驚呆了,他還沒反應過來,盛國蘭已經輕緩起舞,並唱了起來,她的歌喉很好聽,清脆婉轉,宛若百靈鳥,曲子風格跟大唐音樂風格差別很大。
她唱的很直白,歌詞是:“太陽昇起在大山東邊喲,河水流淌靜悄悄,妹坐河邊浣洗腳喲,哥在對岸獵飛鳥,妹見哥心頭喜耶,開喉唱,唱得心中情意,給哥聽,只盼哥能多瞧妹一眼……”
狄仁傑聽得好害羞,他已經被南詔的這個姑娘給重新整理了世界觀,而全酒樓的客人此刻都紛紛前來圍觀看熱鬧,好不容易,盛國蘭一曲唱完,所有客人盡都鼓掌喝彩,還有人起鬨道:“年輕人,這個姑娘如此愛慕你,你就從了吧,哈哈哈……”
“是呀,雖然人家黑是黑了點,但長得也算周正,不委屈你呢……”
……
被這些人一頓調笑,狄仁傑更加羞赧難當,這時飯菜上來,他壓根沒心思吃了,趕忙掏出兩枚碎銀子擺在桌上,道:“店家,結賬,不用找了。”說罷就準備起身離開。
盛國蘭著急地上前拽住他袖子,急聲道:“你別走啊,別走啊,你若覺得不好聽,我重唱其他的……”
狄仁傑剛準備回頭說什麼,一回頭卻發現那桌南詔客人盡都臉泛紅紫色,有人已經捂著服部趴在桌上,似乎看起來極為痛苦。
由於全此刻酒樓的人在大聲起鬨喧鬧,竟然沒人發現這一桌南詔使者的異狀,而他們此刻似乎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狄仁傑趕忙跑過去,驚問:“你們怎麼了?”
李浩也注意到了,趕忙從二樓跳下來,上前問:“怎麼回事!”說罷便開始給他們搭脈。
狄仁傑仔細檢視所有人的症狀,發現他們有人口吐白沫,神智已經開始出現模糊,而且臉上泛紅紫色,這是典型的中毒症狀。
李浩診脈之後也大致看了看各人的症狀和瞳孔,趕忙高叫:“李狐狸,快去請大夫,速度要快,就說有六個人中毒了!”
狄仁傑補充道:“再派個人去大理寺報案!”
“是!”李狐狸應了一聲,立刻帶上一個特種兵出門,一個去請大夫,另一個去報案。
盛國蘭惶急望著李浩和狄仁傑,大聲叫問,“怎麼會中毒,怎麼會中毒的!”
狄仁傑沒空答話,已經取出隨身帶的銀針在飯菜之中開始紮起來,扎到八寶鴨的時候,銀針抽出來後竟全部變黑了。
“果然有毒!”李浩和狄仁傑幾乎異口同聲。
接下來,狄仁傑道:“我去後廚看看!你們……快幫他們催吐!”
李浩點了點頭,大聲道:“姚大福,快帶所有夥計過來,扣這六個人的舌頭根,幫他們催吐!”
“是!”姚大福趕忙呼喝著讓店夥計們都過來幫忙,按照李浩的指示,給這些人催吐。